这定神训练,不同于施展五行法术,仗着法力充足就可以强行憋出来。
也不像习武,靠着蛮力就能破敌。
一个定字,莫要小看了,在重复抽打陀螺的过程中,多多领悟吧。”
张仪在书屋里已经逛了一整圈,对于丁班学生们掌握神识御物的情况实在难以满意。
回到了坐席之后,他又把上堂课讲授的关于驭鼎功心法的要领重复了一遍……
这种钻研技巧要点的课程,尤为乏味,白昼结束的时候,大家都感到脑子里被灌满了水一般,只想回寮房好好歇息。
而就在师生之间相互行礼,给一整天的课堂划上句号之后。
张仪却不知因何,特地点了两个名字,“正初,殷丰,你们二人且慢。”
“是……师父。”
其余的学生们怀揣着好奇心走出书屋,只留下面面相觑的姜正初和许殷丰。
二人各自都在心中嘀咕着:“留我?和他一起?这是为何……”
学生,自不用说,对于课后留堂,而且是点名留堂这种事情,多少有些犯怵。
看着张仪那岩石一般冷峻的面容,这两位少年都情不自禁地紧张起来,手心直冒汗。
空气安静地叫人害怕,过了好一会儿,张仪才徐徐开口:“正初,殷丰。你们两个,做那定神训练都犯了同一个错误,
这错误不起眼,可若是不纠正,后果,可小,亦可大。”
“原来师父叫住我们是为了更正!
弟子感激不尽,请师父明示。”
姜正初拱手过头,感激之情真真切切。
而另一位,也学着他的模样施了个礼,但实际上,听罢了张仪的话,许殷丰已经火冒三丈,强忍着不去发作。
“我和他一样?我和他犯同样的错?
他?
我?”
张仪走到了两人面前,“你们摸摸自己的后背,是不是已经湿透了?”
二人不由得一惊,“还真是。”
“这大冬天的,
驱使神识抽打陀螺又不是体力活,
可是呢?才做出那么几下挥鞭的动作,
就让你们的心神如此焦躁。
这说明,你们绷得太紧了。
神识不是像你们这样练的。
这训练重在一个定字,
越是耐不住性子,越难把动作做好。
越是急于求成,越是深陷泥潭。”
“抽鞭子,神识紧绷不是很正常的吗?
要不然这鞭子捉都捉不住,而且,弟子就这么个练法,不也练出成果了吗?
我刚才可都瞧见了,有一半的同窗连让陀螺站起来都费劲,我好歹让陀螺转了三圈。”
许殷丰不服气地辩驳。
“哼,有什么好犟的?虽说你们现在能把陀螺抽得旋转个三四圈,可如果继续用这精神紧绷的法子练习,
再给你们练一个月,甚至两个月,最终还是只能转个三四圈。
神识御物,又不是搬柴火扛大石,硬邦邦的神识有什么用?
如果做不到收放自如,你哪怕能驭千斤大鼎,也炼不出仙丹来。
你们得学会神随心行,识随意动,练出巧劲来。
况且,长时间以如此蛮横的方式紧绷神识,识海里万一出了什么差池,
哼,你们就离入魔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