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太冷,屋子里又生了火暖烘烘的,所有人都睡得很快。
就连原本留下来守夜的摄影师,也没多久就接到了白导的电话,让他们留个相机录着院子就好,可以下去休息了。
黄凌屿睡得很死,他昨晚回去怕得一个人连睡觉都睡不着。
今天这么多人一个屋子,倒是终于不那么怕了。
窗外的温度越来越冷,白雾也越来越浓,但这一切并不是山里该有的温度变化,而是鬼域反映出的心境。
黄凌屿在这睡梦中浑浑噩噩。
没多久他就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十年前还没有出名的时候,他好像在一个什么巷子里,周围都没有人。
这里好熟悉……
但是他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黄凌屿看到前面有一个模糊的人影,但他无论如何都看不清。
浑浑噩噩间他甚至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做梦还是醒来了。
“我终于,终于等到这天了……”
方槐并没有睡着,他在察觉身旁的黄凌屿不见后,悄声走出了屋子。
外面的雾已经很浓了,连院子门那么近的距离都看不清。
方槐却丝毫不受影响,往屋子侧面的巷子走过去。
他出现在窄巷口,看到阿悦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温和,而是狰狞无比,一双血红的眼和惨白的面颊都带着刻骨的恨意。
“要在我这里动手,是不行的喔。”方槐轻声道。
他眼中依旧带着柔柔的笑意,温和无比。
阿悦大惊,转身伸手就冲他抓来,那双手长长的指甲化作利爪,仿佛瞬间就能将他颈脖刺穿。
但方槐没有躲闪,只是将袋子里最后一个陶碗拿出来,用重阳酒在碗底画下咒,瞬间摔碎于阿悦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