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宋云策,一条条计谋在脑海中飞旋,又飞速被她掐灭。
“你不想嫁给沈冲?”宋云策骤然开口,打断了宋知雪的思绪,“我能帮你。”
……?
宋森雪困惑地看着他。
眼下她与宋云策的来往不多,而宋知雪明面上还是宋云策的亲妹妹。
他为什么要帮她?
宋云策见她如此,慢慢从怀中摸出一条手帕,正是宋森雪让芙朱送去给沈冲的物件,他抿了抿唇,语气冷淡:“这条帕子上的迷情香还未洗净。”
下一秒,当着宋森雪的面,他便将那帕子丢进一侧湖泊,帕子吸饱了水,慢慢向下沉降。
他轻声开口:“我会帮你收尾,我只有一个要求。”
“等到婚约解除后,你若是要离开此地,带我走。”
他一提出要求,方才还有些警惕的宋森雪便放松下来。
这世上没有白白接受的好处,但对方有所求,此事便好办起来。
况且等她离开庆国公府时,若是当真将宋云策带走,这小狼崽子的前途与性命不还是捏在她手里吗?
如此一想,宋森雪唇角漾开笑意,她伸出手,腕上点翠并蒂莲纹的双跳脱赤金镯子叮当一声脆响。
月色蔓延在她腕上,她俯首凝视,便如神女低眉。
宋云策一时间竟痴了。
直到那对双跳脱被拆开,其中一只丢进他怀中,他听见少女志得意满地欢笑:“既是如此,以此镯为信!”
霎时间,天地风雪寂,唯有少女在雪中远去的足音与他如潮般奔涌的心跳,震耳欲聋。
一夜好梦。
次日清晨,宋森雪还在睡梦中,便被芙朱晃醒:“姑娘,老太太带着沈家那对母亲,眼下正在外头候着。”
“听老太太的语气,是要您接着嫁给那位沈郎君,周全了这婚事。”
宋森雪被人扰了清梦,此刻颇为不耐烦:“她们如此行事,那二妹妹怎么办?”
“老太太说,沈郎君是在咱们府中出的事,作为赔罪,要将二姑娘充当媵妾。”
宋森雪当场被气笑:知道自己祖母不是什么好东西,却没想到为了庆国公府所谓的前程,能这么把她跟宋知雪不当人看。
她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冲着芙朱努嘴:“你给我拿脂粉来,再去跟老太太说,我昨儿邪火入体,这会儿病的厉害,实在不能起身,让她去寻母亲说话。”
芙朱照做,宋森雪给自己重重上了几层粉,便安心窝回被褥里。
她都病得不能见人了,自家那祖母总不能再来找自己的麻烦,再者,这件事闹到母亲跟前,也好让母亲看清宋家的嘴脸,早早和离!
宋森雪含笑躺下,谁知脑袋刚沾上枕头,屋外又闹起来,隐隐约约间还有沈冲的声音:“既然森雪妹妹病着,我应当去探望一二。”
天杀的!谁要这种烂黄瓜来看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