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四爷的脸色骤然阴狠,片刻后又转为讪笑:“晚娘,咱们到底是兄妹,你这话说得便生分了,咱们兄妹之间,哪有什么名声好听不好听的。”
“这畜牲伤了森雪,实在不该,你看,不如原谅他吧。”
楚氏笑了笑:“四哥是怕父亲手里那些铺子不还给你了吧。”
“说实话,若是你们父子来的再迟一些,只怕我们家森雪脸上的伤都要痊愈了。”
此话一出,原本还带着笑容的楚四爷彻底变脸:“晚娘,这府中正儿八经血脉相连的,只有咱们两个,其他都是那继室所出,若是我手中有权,你的日子也能好过不少。”
“是吗?可你与四嫂鹣鲽情深,我是知道的。”楚氏失去耐心,拨了拨茶盏,吩咐道,“来人,把四老爷送出去,若是他不走,那便去请老太爷来。”
提及自己父亲,楚四爷到底还是害怕的,他脸色愈发难看,冷哼一声,还是拽着楚城从此地离开。
听完全程的宋森雪从身后转出:“母亲,您如此行事,他们会不会狗急跳墙?”
“你刚回来,大概不知道,你们这一辈,四房确实是占尽天机,那对龙凤胎也确实有能耐。”
“但再往上,最讨你外祖父喜欢的,是你大舅舅,原本你大舅舅也有一对麒麟子,但天妒英才,十岁那年早夭,后续你大舅后院里头也始终未曾添丁,这才让四房风光起来。”
“可是四房的一对龙凤都在你手里吃了亏,你那四舅舅,哪来的贼胆同咱们翻脸?”
楚氏不大在意,摆摆手示意宋森雪离开,宋森雪应声扭头便去找了严先生。
“我的事情,先生想必已经清楚了。”宋森雪与严先生对坐,开门见山,“先生也知道,如今宫内女官分两种,一种是先生原先那般,与寻常人家奴仆无异。”
“还有一种,是如科举般考试遴选,虽不能上朝,却也能有自己的官邸与俸禄,唯一的要求,便是已然自立女户,不过我想,这点门槛对先生来说,不值一提。”
宋森雪将一碟子黄金糕缓缓推到严先生跟前,轻声道:“这是我跟先生的第二件交易,当年您被贵妃驱逐,想必不能再随意进出皇城,但到时候楚家送我去选秀,我会让外祖父给您这个考女官的机会。”
她盯着严先生,等待着她的反应:“唯一的要求是,日后我家兄长科举之时,我母亲在楚家受辱之时,希望先生出手。”
严先生看着那盘黄金糕,糕点层叠犹如高台,她骤然微笑,伸手取了一块糕点?
她与宋森雪相视而笑。
楚家如今虽然扣着严先生单独教导宋森雪,导致与各家起了些冲突,但因彼此儿郎还在一处读书,这点冲突很快消弭,只是那些家里头有女孩的人家不肯死心,时常打发自家孩子来寻宋森雪说话。
宋森雪来者不拒,也借着她们的嘴探听外头的风声,顺道再与对方结交。
“森雪,前两日那沈冲沈郎君回来了,听说也要下场此番乡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