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可是好些了?」
沈珍踏月而来,扫视过在场众人,朝着坐于上首的沈国公行了礼:「父亲安好。女儿一回府便听说母亲出了事,于是赶紧过来看看。眼下这是怎的了?」
沈国公见她如此有孝心,神情也缓和了几分:「左不过是柳氏与大娘子起了争执,将大娘子推下水罢了。」
「国公爷,妾身冤枉…」
说着,柳姨娘便又哭哭啼啼起来。
别说沈国公听着头疼,就连沈珍也烦心不已,看似劝解实则警告:「姨娘还是莫要再哭了,哭坏了身子对腹中的孩子也不好。」
柳姨娘看了她一眼,止了哭声。
「老爷,都是我不好。明知道柳姨娘有孕还要与她起争执,我应该让着她的…」
徐氏适时地出来哭诉两声。
沈珍目光幽深,转动着腕间那串佛珠。
今日之事显然是徐氏算计好的,没人知道到底是不是柳姨娘推的徐氏,沈珍也没亲眼瞧见无法从当时的情况进行辩驳,再加上她来之前徐氏已添油加醋说了许多,沈国公也早已先入为主,她和柳姨娘再怎么说,只会适得其反,
果然,沈国公的心已经偏向徐氏了:「你是正头大娘子,让着她一个妾室做什么?」
看来,只能捏着鼻子认下这一局了。
沈珍笑着出来打个圆场,四两拨千斤道:「母亲仁厚,即便如此还是愿意出来为柳姨娘说话,让女儿心生佩服。
父亲,既然柳姨娘犯了错,那自然是要罚的。
只是柳姨娘现在怀有身孕,祖母又还在病中,听不得一些打打杀杀的事,女儿想,不如就罚柳姨娘禁足三月抄写佛经为大娘子和祖母祈福可好?」
徐氏显然对这个结果不满意,还想说些什么,却见沈娆摁住了她,朝她摇了摇头。
前一秒沈珍才给她戴了一顶仁厚的高帽,下一秒她便出来说要狠狠责罚柳氏,岂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嫡妻爱妾之间,沈国公本就难以取舍,如此倒也给了他一个台阶下:「就按你说得办。」
沈珍又朝着徐氏福了福身:「母亲一贯宅心仁厚,哪怕对我们这些异母姊妹也是疼爱非常。女儿想,柳姨娘禁足期间,恐府上的人拜高踩低,照料不好姨娘的胎,倒不如请母亲施以援手,亲自照看姨娘这胎。」
沈国公皱皱眉,沈珍的话说得不无道理。
他还是很希望柳姨娘为他生下个一儿半女的。
「也好。」沈国公点点头,算是默许了这件事。
徐氏恨得牙痒痒却什么都不能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