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河的人刚进偃州城,就听闻地下斗兽场被血洗。
茶肆小二把惨状渲染得淋漓尽致。
“那日宾客到齐,东家开兽笼。从普通老虎到奇珍异兽,楞是一只都没有出来。觉着蹊跷兽笼推上了台——你们猜怎么着?”
小二故弄玄虚停顿,引来周围起哄询问声杂杂。
眉头一挑,小二继续道:“所有异兽都死了!血肉横飞,跟屠宰场似的!”
边上有人道:“斗兽场猛兽可都珍贵得紧!这东家得亏多少钱啊?”
“命都没了,还担心钱呢!”小二摇头啧啧道,“整个场子,里里外外,都死绝了——衙门官老爷不得不连夜挑灯办案!”
有人恍然大悟:“怪不得,昨日三更不到我媳妇就说外头吵着她睡不着。”
有人惊讶道:“斗兽场里贵客不少,究竟是得罪了谁,竟要如此赶尽杀绝?”
……
一时周围乱乱哄哄,喧嚣嘈杂。人群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
小二声音混在里头,隐约辨得:“第二日天才破晓,报案的人更多了!”
“到底死了多少人?”
“到底惹谁了?”
“死得都是些什么人?!”
……
周围议论乱糟糟。
店小二说得口干舌燥,就近拿过客人茶水一饮而尽,道:“死的人嘛,三教九流、啥样都有。县衙的查下去,只有一个共同点。”
故弄玄虚顿了顿,店小二环顾四周:“诸位猜猜,是什么?”
周围哄然,顿时嘘声一片。有人喊他“别卖关子”,有人丢铜板,有人嬉笑怒骂,一时茶肆喧嚣,里三层外三层人群簇拥围上好几圈。
对这些人来说,地下场事儿就跟话本一样。死了便是死了,不过茶余饭后一刻钟的谈资,就和这些死者曾经认为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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偃州城北画舫。
水波徐徐荡,琴声袅袅绕。
精巧画舫上,安安静静坐着血洗偃州地下斗兽场的始作俑者。
“祁公子心情不佳?”
耳环头饰叮当响,一只柔弱无骨的纤白胳膊环上祁远肩头。
名为潇湘、长相艳丽的女人顺势贴上:“想知道什么?”
祁远也不看她,薄唇一张一合,蹦出两字:“北离。”
潇湘轻笑揶揄道:“在祁公子心里,怕是最倾国倾城的女人都抵不过你远嫁的宝贝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