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出一道空隙,刚好适合陆昭昭的身形。
陆昭昭看了眼她明媚的笑颜,又看了看她身后徒单息相,道了声谢后走了进去。
门一关上,几人防备的神色顿时消解了不少,南荣蕤更是直直走到贵妃椅上瘫着,摆弄着血红的指甲,看向陆昭昭道:“你莫见怪,这里发生的事外头的人都能看到,也只有这个殿里能说些话。”
陆昭昭觉着有趣,看了看这个内殿,道:“泰逢统领的手笔?”
“没错。”南荣蕤说道,“为了方便行事罢了。”
“你和她说那么多干什么。”长鱼澜山没好气的打断,他向来是对陆昭昭看不顺眼的。
陆昭昭没理会他,直接挑明了问南荣蕤:“你们想要我做什么。”
这话一出,南荣蕤立马坐直了身子,徒单息相也把目光从刀上移开,落在了她的身上。
“难道不是特意找我的吗?莫不是我意会错了路上的那些标记?”陆昭昭笑着说,她一开始就发现了,树木的分布看似杂乱无章,但林叶起伏间所形成的便于通行的道路却只有一条,这显然很不合理,毕竟她曾见过的那么多密林,山间小道四通八达,只会让人迷路。
“承桑偈说的没错,你肯定能看出来,但是我又懒得布置其他的路,所以请你忘记这个粗糙的指路牌吧。”南荣蕤托着下巴,语调就像慵懒的猫,她继续说道:“你知道这一关要怎么通过吗?”
陆昭昭摇摇头。
“这里有着特定的地方,它们交错分布,就如同棋子一般下在了棋盘上,但这些都是死棋。”她边说边幻化出一个棋盘,上边有些几个棋子,边指边解释:“我们在棋盘上算是还未落下的棋子,也就是这局棋的变数。在我们进来时就被自动的分成了两个阵营,互相执棋对弈,赢得那一方胜出。”
“怎么对弈?”
“杀了敌方阵营的人,他们就是我们的棋子。”长鱼澜山加入对话,显然他对这个游戏很感兴趣。
“可这里只有你们几人,八族不是同盟了吗,难道你们也要杀了那几个不在一个阵营的八族人?”陆昭昭发问。
但南荣蕤只是笑而不答。
一个荒诞的想法出现在了脑海中,陆昭昭皱着眉头道:“你们要做局!”
身后的门吱的一声被推开,承桑偈和怀姜走了进来。
“这场比试的关键是珠算,而非对弈。”承桑偈不紧不慢地走来,找了个位子坐下,接过了南荣蕤递给他的茶。
“棋局中是允许平局存在的,但在这个过程中双方都需要一些棋子的牺牲,所以……”
“所以你们要算出一个平手的局面把不属于你们的人清除,清除的越多对你们来说越好,所以,你们八人不能都在一个阵营里。”
陆昭昭一口气说完,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承桑偈点了点头。
陆昭昭有些艰难地开口:“棋盘纵横十九线,黑子一百八十一枚,白子一百八十枚,要做局成平手,你们想杀多少同族?”
“同族?”长鱼澜山放声大笑,“你脑子傻了吗?他们也配和我们并称同族?”
他弯下腰,靠近陆昭昭,说着世上最残忍的话:“能为我们铺路是他们最大的荣幸。”
胃里翻江倒海,陆昭昭忍不住侧头干呕。她的目光停留在屋内的所有人脸上,他们似乎都赞同这样的做法。
“抱歉。”陆昭昭留下一句后夺门而出,剩下其他人面面相觑。
“她这是怎么了?”南荣蕤不解。
“无妨,她迟早要回来的。”承桑偈拂开茶沫,慢条斯理地品起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