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年龄相仿,本就没什么代沟,而且林默这人说话又会夸人,趁这个富贵不经意间就捧得他不知东南西北。
本来还有些生疏,今天第一天打交道,但什么事情不是一顿饭说不清的?一顿说不清,那就两顿,两顿再说不清,那就是酒没喝到位。
咔吱一声,拧开了一瓶子汾酒,瞬间沁人心脾的酒香涌了出来,半年多没碰酒的富贵眼珠子都直了。
嘴角不自觉地都乐到了后脑勺,林默心中好笑,这小子说着不喝,看见酒就和见到丈母娘一样热情呢?
咕咚咚的倒满了一口杯,“来兄弟,辛苦了,为咱们这小区保驾护航。我先干了。你随意啊。”
林默这开头阵可不能含糊,当即硬着头皮咽了进去,好似一道火线在喉咙中炸开,哎呀,妈呀,这逼险些装秃噜了,白酒度数真不低呢。
硬生生不吭一声的林默好半天才缓了过来,富贵也不是扭捏的人,甚至是个直爽的汉子,二话不说,酒杯也一口气见了底。想当年他可是全军里最能喝的一个,啤的白的就是干,酒嘛,水嘛。
他好久都没这么和人喝过酒了,因为他们一个个的都和自己喝不起来嘞,一说喝酒见到自己就跑。
他一个人喝也没意思,今天真是要尽兴,看眼前这兄弟咋这么亲切哩。
男人间的关系其实很简单,看哪个女人长得美,胸大屁股翘,你是这么认为吗?巧了,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那咱们就是兄弟了,能尿一壶里。要不就是一杯酒,啥也不用说,两杯酒,今晚啥也别说,三杯酒你是我爹都行。
别说酒场老酒瓶子都这样,这半年没喝过酒的富贵,一杯汾酒下肚,再看这林默就和自己亲兄弟一样亲。
真过瘾嘞!
他没拒绝林默给他满上,一个劲的给林默敬酒,说:“兄弟,知道啥哩。俺再过几个月就要结婚哩。”富贵满脸涨红,有些人喝酒上脸,但是不醉,他的脸红的像猴屁股,黝黑的瘦脸乐得开花。
“哎呦,大喜事呢,嫂子一定很漂亮。富贵哥你喝着,我随意。”这要是和他这么喝,今晚上啥也问不出来,指不定自己要趴桌子下睡了。
“你懂这些道道,给俺看看哩,哪天日子好哩。”
正好,这富贵正中下怀,林默还不知道从哪说起,听他这么说,玄而又玄的掐指一算,手底下掏出手机,飞速的看了一眼,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什么看黄历,算命算挂的软件没有,问了一下他们两个的生辰八字,输入进去:“老哥,明年春天好日子,三月初三。”
“行哩,兄弟,听你的,咱俩喝着哩这次算俺的。”富贵再怎么能喝,仗着今天高兴,喝了不少,也差不多了。
林默不敢大意,心中保持清醒,想想自己那几两的酒量,抿一口抿一口的应付着。
好在这富贵没发现
,他独自在那猛喝。好像刚从监狱里放出来的,没见过酒一样。
这就是路边十几块一瓶的白酒啊。
只有几碟子凉菜,唯一见荤腥的还是那凉拌猪耳朵,但富贵感觉比吃满汉全席还香,虽然他只在梦里吃过吧,不为别的,有人陪他喝酒就是国宾级待遇!
眼看酒过三巡,那一大瓶汾酒,被保安富贵干下去大半。
林默知道时机刚刚好,他旁敲侧击的问:“富贵哥,你说我现在攒老婆本,也丢了工作,这地下室为啥不能租呢?”
“不是不能租,你说你懂这些道道的东西,咋这么不死心哩。是租了之后你扛不住!”
富贵吃了一口猪耳朵,语重心长的劝道。
“你也知道我懂这些,那肯定能应付的。到底是为啥?”林默当然知道这地下室的浊气有多厉害,他就是想知道那古墓的事情。
“唉,兄弟,俺不是告诉你了哩,底下有东西哩。”富贵突然压低了声音。
林默一脸诧异的说道:“富贵哥,你说的那就是扯淡,谁家能在古墓上动土?底下不塌陷才怪?”
听到林默非要问出个所以然,这富贵反而酒醒了一半。
不再多说,只是憨憨的说:“兄弟,今天干啥哩,别说这些晦气事哩,喝”
可看林默没搭茬,也就自己喝下去了一杯酒。接过一只香烟,啪嗒点燃,戒烟不知道多久的富贵,僵持了不短时间,才慢慢的开了口。
“俺是这小区待得最久的保安,他们都说俺命硬,也有劝俺换一家的。”
林默没说话,富贵自言自语的说了起来。
陆陆续续的走了很多人,富贵开始也觉得纳闷,但直到有一天,他才发现,他们为什么要离开这么待遇优厚的地方。
一天晚上,富贵日常在地下室巡逻,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进入地下室就有一种阴冷的感觉,起初他没在意,只是每次都多穿一件大衣,炎炎夏日他都不敢不穿棉袄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