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连忙走过去看了一眼,这功夫又一只鸡脑袋一扎,倒了下去。
李东后背一阵发凉,珍妮直接哭了起来。
李东赶紧出来回到客厅,翻出通讯录里技术员的电话拨了过去,一个女人的声音传出来:“喂,哪位啊?”
“哦,我是养鸡户李东,请问李技术员在家吗?”李东尽量客气。
“他不在家,你找他什么事啊?”女人问。
“我的鸡场出了点问题,需要请教一下李技术员。”李东实话实说。
“他去山东考察去了,过两天回来,你的事着急吗?”女人问。
“着急!你有他山东那边的联系方式吗?”
“有,你等着!”女人放下电话去找通讯录,李东在对面等得心急如焚。
等女人告诉完之后,李东又赶紧给山东那边去了电话,电话那头遗憾地告诉李东李技术员喝多了,现在接不了电话。
“我这边鸡场的鸡药物中毒了,现在正在陆续死亡,请您务必要让他接一下电话啊!”李东恳求道。
对方显然也是喝了酒的,很不耐烦地说:“你那边的鸡死了跟李技术员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他给你喂的药,他的人品我信得过,你少诬赖人!”
“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问问李技术员有什么方法挽救!”李东解释道。
“都死了还救什么?”电话那头说。
“您让他接个电话可以吗?”李东再次恳求道。
“真几八麻烦!”说完对方挂了电话。李东再次拨过去,对面直接不接了。
这时珍妮走了过来,说:“爸,死了六只了。”
照这个速度,马上就是一场毁灭性的灾难,他们前期投入的所有可能都要打水漂了,李东唇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了火泡。
一旁的李三妮一直没敢说话,这时李东的目光还是注视到了她的身上:“你喂的?”
李三妮怕挨揍,垂下眼睛点了点头。
李东没打她,只是懊恼地拍拍自己脑袋:“大意了,不怨你。可眼下该怎么办啊?”
“李东啊,又死了六只。”春花也过来报告。
李东想着不行就问问别的养殖户,看看他们碰没碰到过这种情况,怎么处理的,他又翻出电话本找到号码拨了出去。
“东哥你这个情况我没碰到过啊,要不你问问别人吧!”
“李技术员说过这个药挺敏感的,所以我们没用过这么大量,帮不了你。”
“唉呀,那可真惨,可是这药我们没用过,李东叔,你可得撑住了啊!”
……
所有养殖户也问了,谁都没有办法。
李东像是认命般地叹了口气,合上电话本出了房间,两条腿像是灌了铅似的沉重。他走进鸡场,坐在凳子上,眼睁睁又看到一只鸡在他面前脑袋一扎歪了下去,李东捂脸哭了。这条汉子在麻纺厂破产时没有绝望过,没钱时没有绝望过,但这次,他是真的有种绝望的感觉。
李三妮知道出了大事,她想起了郑秋森偷偷跟她说的秘密,如果珍妮姐姐或者家里出了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他。
这应该是大事吧,李三妮走到电话前给郑秋森的寻呼机发了简讯。
过了一会儿,郑秋森就将电话打了过来:“三妮,家里出什么事了?”
“秋森哥哥,家里的鸡吃了拌了药的饲料,都死了好多只了!”李三妮想哭。
“什么药?”郑秋森知道鸡生病或者为了防止鸡生病都会在喂鸡饲料的时候把药拌进去。
“我不知道。”李三妮回答。
“你珍妮姐姐呢?她现在怎么样?”郑秋森以为这件事是之前发生的,所以想知道珍妮此刻好不好。
“她在鸡场里哭呢。现在还有鸡在不断地死掉,爸爸也哭了。”李三妮说。
“现在?你是说这件事情正在发生?”郑秋森问,他没等李三妮回答就又说:“三妮,快去叫家里的大人接电话,我要问问怎么回事。”
李三妮把珍妮叫了过来,珍妮接过电话说:“秋森,是呋喃西林用超量了。”
“呋喃西林啊,它的代谢快,你给鸡喂点水就好了。”秋森说。
这么简单?李珍妮有些不敢相信:“你说的方法有用吗?还有,现在所有的鸡几乎都出现了症状,喂水估计喂不进去的。”珍妮说完,她自己就先想到了:“我用滴眼睛鼻子的滴管给它们扒开嘴直接灌进去。”
“对了珍妮,用糖水,糖水代谢更快。”郑秋森又说。
李珍妮心想不管有没有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她还是跟郑秋森道了谢。
她连忙开始沏糖水,然后将滴管找了出来,开始一个笼子一个笼子地抓鸡喂水。
春花此时也过来帮忙了,李东见状,还以为李珍妮联系上了技术员,也没问具体的,连忙照着她的样子开始给鸡灌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