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校长也扯了扯陈团长的衣角,一脸不自然地劝道:“你这脾气,哎,人家小两口屋里的事,也值当得你还发火……”
陈团长甩开吴校长的手,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当年可是我带他出来的,要是在老家现在孩子都该上小学了。耽误了这好几年,他爹妈能不着急抱孙子?还是你不急?”
吴校长无言以对,她家老陈这些年一直把陆秦川当儿子看,因其老家有一桩爹妈给张罗好的亲事,就没给他安排过相亲。
可既然老家的媳妇来了挺多日子了,居然还没睡到一张床上,这事儿的确有点儿说不过去了。
但她是个女人,这方面的心思要比男人活泛一些。她硬拽着陈团长背向陆秦川,压低声音说:“会不会小陆那方面有点儿毛病?”
“怎么会?那体格子壮得像驴似的。”
“你傻啊,那方面不行,和体格子有啥关系。”
“嘶——,说得也是啊。那这病,能治不?”
“应该能吧,但得悄悄的。”
坐在床边的陆秦川,蹲在床边不远处的朱连长,都瞪大眼睛一脸愕然地看着他们夫妻说着他们都能听得见的“悄悄话”。
朱连长甚至还疑惑地瞄了一眼陆秦川的裤裆,他好像也被吴校长洗脑了,壮得像牛一样的陆秦川居然长了个不中用的玩意儿?
下意识地,陆秦川收了收腿,怒视了一眼朱连长。而后沉声道:“我没病!”
“没病?”悄悄话被听到,陈团长也不见尴尬,理直气壮地说:“有病的人都说自己没病,我说你怎么见了小周同志还羞羞答答的呢。”
“我真没病!”
他急着争辩是因为,他已经看到吴校长已经戴上花镜,掏出一直随身带着的小电话簿了。
那个小本本可谓是吴校长的全部关系网,甭管是算命的瞎子还是摆摊的道士,应有尽有。
治那个病的歪门邪术想来也能在她那个关系网里寻到。
“小陆啊,悄悄的,吵吵解决不了问题。”
吴校长压压手,随后沾了一下唾沫继续皱眉翻着她的关系网。
陈团长斜眼看了一眼吴校长正在一页页翻的电话簿,眼神明显是:靠得住么?
吴校长也回了一个眼神:保准你满意!
夫妻俩打着眼神官司,急得陆秦川脑门沁出了细密的汗:“我,我能证明我没病……”
三双眼睛齐刷刷地投到他脸上,皆是同一个表情:证明,咋证明?
“我们真正在一个屋子里也就一晚,而且我睡的是堂屋……”他的脸都烧成熟虾了。
朱连长直接反驳:“不对,我明明听见弟妹说不洗脚不让上床,这话都出来了,咋可能你睡堂屋。”
陆秦川心里真是窝囊死了,居然会有这么一天,他众目睽睽之下在辩驳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