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会,不过也不一定。要是他们有口饭吃就不会贪心,只有饿死人逼急了才会做出逆天之事。”
周步云始相信,富人和穷人之间竟真的有隔阖。连蔡先生都这样讲,爹说的话自然就是真的了。从此绝少跟满囤来往,就是在学屋里,也不再和他搭话。
不过当时满囤在玉皇庙吃完猪耳朵后。一回到家里,小嘴唇上的油光和手上的香味引起裘二麻子的注意。裘二麻子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问他:“你偷着吃肉了?”
满囤见瞒不过,老老实实点头认可。
“你是打哪弄的?”
“是步云给我的。”满囤向来叫周步云大号。
“是他给的?他是明着给你的?还是偷给你的?”
“他叫我上玉皇庙,是在那儿给我的,小半拉猪耳朵,才煮出来的,真香。”
“啪!”满囤脸上挨了一巴掌,眼看着泪水汪汪。
“爹,我咋了?是他给我的,不是我偷的。”满囤知道爹挺忌讳偷东西,当场一肚子委屈。
“知道不是你偷的,是步云偷的对不对?他要不偷,能偷偷摸摸带你上玉皇庙去吃?说到底,这猪耳朵不还是偷的?”
“不是,我自己没偷,是他给我的。”满囤继续争辩道。
“啪!”又是一个耳光,这一次打得满囤眼冒金星,鼻涕眼泪一下子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