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戚氏心中暗自寻觅着她的瑕疵,然而在她关照自己之际,竟是细致入微,周全备至,那份耐心与细心,竟让人难以挑剔出一丝瑕疵。
只得强行压制住内心的怒火,轻声叹息:“唉,我这头痛得仍旧厉害,看来又要劳烦你了,后半夜还得请你继续守在我身边……”
话音未落,门口猛然间涌入数人。
当先的白玉京疾步走进,满怀关切地说:“母亲身体不适,我们作为子女的如何能安心入睡?我已经将大哥大嫂都召唤来了,母亲,您不必担忧,有我们一同呵护您,相信您很快就会康复。”
白家长子白缙霄也随之附和:“的确如此,母亲,您一向康健,今日怎么会连续头痛呢?”
话音刚落,他却感到媳妇杨氏在暗中拧了他一把。
躺在床上的白戚氏,被他们突然进屋的声响惊得心跳加速,差点就要坐起身来斥责。
幸好她及时忍住了,声音疲惫无力地说道:“你们都进来做什么?我只是有些头痛而已,不算什么大碍。玉京的媳妇已经将我照顾得细致入微,你们快回去吧,大半夜的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她的声音虽弱,却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杨氏迈过门槛,便立刻关切地说道:“母亲身体不适,我们做子女的岂能安心?不如让儿媳也留下,共同侍奉母亲。”
白玉京闻言,毅然决然地道:“我亦留下。”
紧接着,白缙霄亦步亦趋,语气坚定:“既然二哥不打算离去,我亦无离开的道理。”
目睹此情此景,白戚氏不禁气得眼珠子都快翻到天上去了,牙齿在嘴里暗暗磨砺,压抑着心中的怒火,终于忍不住喝道:“都给我离开!我尚未衰老,还轮不到你们这伙人如此兴师动众地照顾!”
杨氏轻手轻脚地询问:“那么,您的头痛症状是否有所缓解呢?”
白戚氏没好气地回答道:“服过药之后,已经不再感到痛苦。”
白缙霄顿时欢欣鼓舞:“这真是太好了!既然母亲已经无碍,那我们就不在此打扰您休憩了。”
话音刚落,他便携着杨氏一同退出房间。
白玉京同样牵着姜怀虞之手步出屋外,“娘子,你今日实在是辛苦了,先去歇息吧。待我与母亲再聊几句,便回来陪你。”
姜怀虞温顺地点头,旋即独自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心中明白,方才白玉京之所以挺身而出,实则是在为她撑腰。这份深情厚意,让她心中泛起阵阵涟漪,暗自思忖:姜文渊的眼力确实独到,所选非人。
随着众人的离去,空荡荡的屋内仅剩下白戚氏孤零零一人。此时,白玉京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白戚氏瞥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愠怒:“他们都已经离去,为何你还逗留在此?”
白玉京轻声试探:“母亲是否对我有所不满?”
白戚氏愤愤不平地说:“我哪敢对你生气,只不过是因为你新娶的媳妇,你竟对她呵护备至!”
白玉京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母亲其实自清晨起,便是假装不适吧?”
白戚氏并未回答,只是默然。
白玉京拿起茶壶,为她倒了一杯香醇的茶水,轻声劝慰:“您何必如此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