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表嫂何必如此拘谨,我与玉京表哥自幼相伴,共同成长。他闭门苦读之际,总是我亲自为他烹茶递水,这些琐事对我来说已是轻车熟路。咱们本就是一家之人,二表嫂无需与我客气,往后仍由我负责为玉京表哥送茶吧。”
她这话看似随意,实则暗藏玄机。
然而,姜怀虞何尝不知她的用心,她早已洞悉一切,微笑中以不变应万变。
上辈子,姜姝芩与白玉京的关系几度岌岌可危,其中不乏谢雯茵的暗中挑拨。
谢雯茵对白玉京心存爱慕,然而白玉京对她的感情,却远未触及恋人的范畴。
数十载的相伴,他更多的是将谢雯茵当作自己的亲妹妹一般看待。
然而,姜姝芩却未能洞察这层微妙的关系,她对谢雯茵的频繁出现深感厌恶,认为她企图勾引自己的丈夫。
日常生活中,两人针锋相对,姜姝芩更是倚仗白玉京的庇护,在背地里屡次对谢雯茵施加压力。
谢雯茵虽心志坚定,面对姜姝芩的种种对待,她总是默默忍受。直到事态升级,她才不得不将矛盾摊开在白玉京面前。
白玉京虽素来宠溺妻子,但对于她不尊敬婆婆、虐待妹妹、压迫长房的行为,却无法坐视不理……
随着时间的推移,白玉京对姜姝芩的态度变得严厉起来。姜姝芩自然不愿屈服于他的意志,两人间的争执愈发频繁,夫妻之间的感情也日渐变了味。
姜怀虞莞尔一笑,语气温和而意味深长,“雯茵表妹,你我皆知你与我家夫君之间有着深厚的兄妹情谊。以往你对他悉心照顾,我感激不尽。但现在,既然他已有了娘子,若再由你来照料他的起居、侍候茶水,恐怕外界会误以为我这个做娘子的失职。再说——”
她微微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雯茵表妹已然步入了及笄之年,如今正是议婚论嫁的年纪。倘若有人得知你与玉京过从甚密,恐怕会引发种种误会,这对于你的声誉,恐怕并非善事,你说是吧?
姜怀虞故意强调了她是白玉京的合法妻子,而谢雯茵不过是个表妹。
这无疑是对主权的一种明确宣示,因为是她与白玉京携手步入婚姻的殿堂,那些对她的丈夫有所企图的人,也应当先认清自己的地位。
谢雯茵不是个傻的,在听闻此言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她梗着脖子反驳道:“二表嫂昨日方才入白家门,今日便开始干涉我的事务,竟真将自己当作了白家的一份子!”
姜怀虞轻轻摇头,表情中流露出不以为然。
“雯茵表妹,你这话未免有些失礼。自从我与夫君喜结连理,我便成了白家的媳妇,族谱上也清楚地记载了我的名字,这是众目睽睽之下的见证。无论我走到哪里,人们都会将我视为白家的一员。若真要论及,表妹姓谢,好像与白家的联系反而更加疏远一些?”
谢雯茵怒火中烧,脸色几欲扭曲,她在白家度过了无数个日夜,然而,迄今为止,尚无一人敢对她出言不逊。
“哼,你竟敢顶撞长辈,我这等晚辈如何能与你争锋!”
挑战长辈的大逆不道之名,怀虞自然不会轻易接受。
“分明是据理力争,岂能谓之顶撞?”
“你违背长辈意愿,公然煽风点火,难道这不算是忤逆不孝之举?”
“敢问表妹,所谓的孝顺,是否意味着无视是非,任由婆家践踏娘家,这难道是正确的道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