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二婶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满脸的笑容几乎难以抑制。
“妙啊妙啊!看到你们俩相依相偎,我才真正体会到戏本子中所描述的‘郎才女貌’,原来就是形容你们这样的佳偶天成。”
白玉京笑如春风,“二婶总是喜欢逗我们开心,怀虞她腼腆得很,您莫要让她尴尬了。”
字字句句,透露出无尽的呵护与深情。
白二婶脸上绽放出一抹调皮的笑意,轻声细语道:“无碍的,玉京,你有所不知,那日我赴京城迎接怀虞,途中我们畅谈颇多,我给她讲述了不少关于你的趣事,所以你的媳妇儿啊,早已褪去了那份羞涩。”
“玉京媳妇儿,是不是如此?”她冲着姜怀虞眨了眨眼,眼神中满是顽皮。
按道理,姜怀虞被当众调侃,应该感到尴尬,但此时她的心情却异常沉重,反而显露出一种从容不迫的神态。
“二婶所言极是。”
听到这话,白玉京却不禁羞红了脸,急忙转移了话题。
“二婶,已经到了家门口,何不进屋小憩,品一杯粗茶呢?”
白二婶摇了摇头,笑着说:“不必了不必了,家里还有一堆琐事等着我处理,我就不跟你们聊了。”
她的眼珠子灵活地一转,突然将白玉京拉到一旁,悄声交待道:“玉京,你疼爱媳妇,这本是令人欣慰之事。你母亲的性情刚烈,而新妇子又如此柔弱,你务必要多加呵护她,否则,二婶可是不会要找你算账。”
“二婶请宽心,我定会竭尽所能。”白玉京语气坚定地回应。
尽管两人竭力压低声音交谈,但姜怀虞依旧捕捉到了对话的轮廓。
她的内心仿佛被一把锋利的刀一分为二,一半沐浴在羞涩与喜悦之中;另一半则竭力抑制着情感,不断提醒她这一切不过是幻象。
话音刚落,白二婶便转向姜怀虞,温言道:“玉京媳妇,我这就要回去了。改日,让玉京带你到镇上逛逛。你在这山上看,镇子虽小,但里面的繁华却是不容小觑。”
“行,二婶您慢走。”姜怀虞脸上绽放出礼貌的笑容,轻轻回应。
送走白二婶后,天色也渐次暗淡,两人便缓缓地踏上了归途。
姜怀虞好奇地询问:“刚刚你提到,是有话要对我说?”
白玉京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认真,“娘子,你曾让我撰写一篇文章,附在给祭酒大人的举荐信之后。最近我已将其完成,但心中却有些忐忑不安。我今日特地去找了同窗们商议,他们一致认为文章写得很好,这样一来,我也可以安心地将信送出去了。”
姜怀虞轻轻扯唇一笑,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漫不经心的赞赏,“以夫君之才情,撰写此文自然游刃有余。”
她继续说道:“文章中所蕴含的智慧与深度,定能博得祭酒大人的青睐。你这份谨慎,更显出你的用心良苦。”
“一切都要归功于娘子,感激岳父大人的恩泽,若非如此,我又怎会有机缘,得以在祭酒大人的跟前展现自己的才华?
姜怀虞心中一动,忽然询问:“夫君似乎对我父亲怀有深厚的敬意?”
“那是不言而喻的,岳父大人廉政奉公,供职于国子监,在天下文人的心目中享有极高的声望。而且,他还曾给予我无私的指导与扶持,于我而言,他不仅是长辈,更是半个师父。”
白玉京微微低头,目光柔和地落在姜怀虞身上,“更何况,他还将你这样的佳人许配给我,这对我来说,无疑是天赐的幸运。岳父大人对我如此青睐,我又怎能不发自内心地敬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