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怀虞却轻轻地退后一步,避开了他的搀扶,勉强摇头,声音微弱却坚定:“没事。”
白玉京凝视着她,眼神中交织着复杂的情感,沉声道:“怀虞,即便你已知晓这些旧事,但我仍要向你表示,我与姜姑娘虽订过亲,可那已成为过往云烟。现在,我与你结为连理,满心期望的是与你共度此生。”
共度此生?
这个念头在姜怀虞心中轻轻掠过。
她笑了笑,眼神中闪过一丝凄美,“夫君无需挂虑,我不会对这些过往耿耿于怀。”
既然他的内心早已有所归属,对她所施的婚娶与关怀,亦不过是出于一份不愿辜负姜家深厚恩情的责任感,那么,她便应该收敛那些无谓的期待。
从此往后,她只愿与他平淡无奇地共度时光,不再奢望能达到心心相印,恩爱非常的境界。
是她一厢情愿,误以为在这世间的再次结合,便能重获白玉京前世那深沉的感情。
然而,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白玉京的所有深情,始终只专属姜姝芩一人。
那么,就顺应这份现实吧。
从今往后,姜怀虞只将他视为自己的丈夫,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听罢此言,白玉京心中释然,深深地叹了口气:“想来必定是娘子您善解人意,姜小姐才会将这样的心意付给您,否则我们夫妻之间,恐怕早已误会重重了。”
姜怀虞轻轻地笑了笑,回答道:“过往云烟,我所追求的,不过是把握现在。”
白玉京不由得翘起嘴角,再次握紧了她的手,深情地道:“正是如此,往昔已逝,如同轻烟薄雾。我与娘子既有当下的相伴,也有未来的承诺,我们要携手共进,地久天长。”
在再次听闻这些缠绵悱恻的情话时,姜怀虞的内心却激不起半点涟漪,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语气平静。
“嗯,知道了。”
……
婚礼之后的第三日,依照习俗,是新嫁娘回娘家的日子。
然而,从福顺镇到京城的旅途遥远,往返不便,因此在姜怀虞嫁人之前,郝氏便特意关照过,让她无需来回奔波。
实际上,不回门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白家的经济状况本就拮据,若是她回去连一份过得去的礼物都拿不出,只会让两家的颜面受损。
在这几日里,白玉京带着举荐信前往县城,拜访了屠祭酒。
姜怀虞则在家中忙碌,一方面不遗余力地教导奉昀和慧依,另一方面抽出闲暇时间精心绣制帕子。
经过半个月的辛勤劳作,她终于完成了几幅精致的绣帕,便托杨氏帮忙拿到城里去售卖。
杨氏收到钱回来,面上洋溢着掩饰不住的高兴与激动。
“赚大发了!弟妹,你真是太有能耐了!”
她嗓门高八度,未见其人先闻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