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所私塾里,男孩子们有机会追求科举的荣耀,而女孩子们的出路则显得更为艰难。姜怀虞铭记自己当初的承诺,决心教授她们算术和女红,让她们掌握一项能够自立的技能,从而赢得他人的尊重。
即使将来她可能离开,她依然坚信,孩子们应该学到的知识,一样也不能落下。
在这忙碌的日子里,姜怀虞算了算日期,三月二十八日便是皇榜公布的时刻。她心中总有一股强烈的预感,白玉京此次一定能脱颖而出,取得骄人成绩。换句话说,不出两日,白家必将迎来喜讯。
她素来沉着冷静,尤其是在学生面前,总是喜怒不形于色。然而,在放榜这一天,她却难以抑制内心的喜悦。
屠文英眼见时机成熟,立刻带领学生们向她表示祝贺。姜怀虞虽然谦虚回应,但心中早已乐开了花。
放学后,她和迎香兴高采烈地踏上了归途。
然而,刚一走出私塾,姜怀虞就感到一种莫名的异样,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迎香关切地问:“夫人,出了什么事?”
姜怀虞的目光落在街边的烧饼摊上,眉头微蹙:“你看那个打烧饼的货郎,是不是有些面生?”
迎香仔细打量了一番,点头附和:“没错,我记得之前卖烧饼的是一个老汉,现在怎么换成年轻人了?”
姜怀虞心中那股不安的情绪愈发强烈,她思索片刻,说道:“你去问问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迎香领命而去,不久后回报道:“夫人,那货郎说,之前的那个老汉是他父亲,因为身体不适,回家休养去了,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姜怀虞微微点头,但她的目光始终未曾离开那个烧饼摊。
那个在镇上经营了十余年的老汉,大家只知道他有两个女儿,却从未听说过他有儿子。若真有其事,那他为何不在父亲身边学习烧饼技艺?
姜怀虞只是站在那里片刻,就看到他悄悄扔掉了两个烤得焦黑的烧饼,这让她更加疑窦丛生。
在细微的察觉中,姜怀虞总是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异样,仿佛有一道隐秘的目光,不时地从侧面投来,既不明显又不失存在。
“迎香,咱们加快步伐。”姜怀虞低声细语,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迫。
奉昀和慧依已率先踏上了归途,主仆二人疾步穿梭于石板路上,途经一家不起眼的小茶摊,姜怀虞突然停下了脚步。
原本门可罗雀的路边小茶摊,今日却意外地座无虚席,令人费解的是,那些围坐在一起的客人,虽共聚一桌,却异常静谧,仿佛在维持着一种默契的沉默。
他们只是淡淡地瞥了姜怀虞一眼,便又回归了那份沉寂。
姜怀虞内心的不安感愈发强烈,她紧握着迎香的手,快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