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那巨汉攥紧皮肉血绽右手,运炁收紧了破开的血口,大声狞笑着迈步往李桐过来。
他压根没打算先走,而是要将李桐虐杀至死。
“饶是你剑法再高,真炁再凝练,境界不如就只能像死狗一样跪地讨饶!”
武陀笑声犹如洪钟,在库房内回荡不止:“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太痛快,我要捏断你的每一根骨头,把你当做肉皮囊般挤压,让碎骨研磨过你每一寸经脉,好教你生生痛死。”
“我要看看,到时你是像如今这般冷面不语,还是像娘们般哭喊告饶!”
而被扫飞的李桐此刻只觉五脏内骇惧震,肝胆颤疼不止,调息运转真炁半晌才缓和了几分。可严重的不是内伤,而是刚刚护体真炁被打散时刺入体内的碎刃片。
李桐并没有因疼痛和失血而失措,而是仔细思考起了对策,对方虽然拗断了自己的剑,但手指却还是受伤了,这说明这炼体法门并非那么牢不可破。
如若能够使出那一日在靖安司时使出的那一剑,至少能够重创对方。
可问题是那一式剑需要运炁周天,也就是说至少也需要一吐纳的契机,可武陀的攻势丝毫不停,压迫的他没有片刻喘息机会。
李桐运炁摄起旁侧的数把兵刃掷了出去,然而武陀极富经验,压根也不躲闪眨眼,反而加速向李桐一脚抽射而来。
如若是这下踢中,李桐不说当场殒命,那也至少是失去再战之力了。
李桐瞳孔剧缩,竭力思考着应对之策,可腿影如鞭,已无他再转圜之虞了。
啪!
一声韧响惊起,李桐断剑尖锐处朝前,端的是要以命搏伤,可那如柱粗腿停在了面前半尺之处,被一杆钉在地上的玄色长枪所阻。
李桐自然不会放弃这难得机会,他运炁一周,以天衢之意刺出一剑,此剑无光无息,直直划过武陀的腿部,随即狠狠刺向武陀的丹田之处。
察觉到腿上疼痛之时,武陀就已然觉擦不对劲,连忙向后退去。可是李桐这一剑实在是太快,他只来得及略微偏转,就被刺中腹部。
武陀连连后退,运炁化解了肺腑中流转的剑意,放下了心中的小觑之意。
他这门「铜皮铁骨」乃是佛门正宗,虽说在佛门中是寻常功法,但胜在一法万通,是诸多炼体法门的基础功法。
可他不爱苦修,这门功法也只是修炼到真炁入皮的程度,若是被破了功,半个时辰内再难运行。
想到这里,他转头看向门口之人,身上有数道染血破口的青年还还保持着掷枪姿势,口中不断喘着粗气。
“李师父,外面的人都被我解决了。”
鲁照杀到了!
李桐起身拔出了地上的漆黑长枪,向鲁照抛去。鲁照接过长枪,舞出一朵枪花来,直指武陀周身要害。
此刻铜皮被破,又是一对二,双方又站到了同一起点,甚至还是李桐这边小有优势。
可武陀竟丝毫不惧,反而嘴角带笑。
“此枪好材,等我杀了你,我便再用这枪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