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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考公务员失败

“妈,我走了。”欧阳哽咽着,对着母亲的遗像深深鞠了一躬。送葬的队伍已经散去,空荡荡的屋子里,只剩下他和母亲最后的相片。照片里的母亲慈祥地笑着,仿佛还在叮嘱他要注意身体,好好吃饭。他用力地闭上眼睛,试图将这锥心之痛深埋心底。

母亲的突然离世,如同晴天霹雳,将他原本就摇摇欲坠的世界彻底击垮。大学毕业后,他满怀憧憬地回到家乡,准备参加公务员考试,希望能在家乡稳定下来,照顾年迈的母亲。然而,事与愿违,接连几次考试,他都名落孙山。沉重的打击,加上母亲日渐衰弱的身体,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如今,母亲走了,家,也不再是家了。他茫然地环顾四周,触目所及,皆是母亲的影子。他拿起简单的行李,锁上房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承载了他所有童年记忆的地方。

他要去金城市,那个充满机遇与挑战的大都市。那里有更多的可能性,或许,也能让他重新找到生活的方向。

通往金城市的火车缓缓驶离站台,欧阳站在车窗旁,望着渐渐远去的家乡,心中五味杂陈。炊烟袅袅的村庄,蜿蜒流淌的小河,金黄色的麦田,这一切都变得越来越模糊,最终消失在天际线。他感到一阵莫名的失落,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永远地留在了那里。

“唉……”他长叹一声,无力地靠在座椅上。母亲的音容笑貌再次浮现在眼前,泪水不知不觉地模糊了双眼。他多想再听一次母亲的唠叨,再吃一次母亲做的饭菜,可是,这一切都成了奢望。

他掏出手机,翻看着母亲的照片,一张张,一页页,都是他最珍贵的回忆。他想起小时候,母亲总是起早贪黑地干活,省吃俭用地供他上学。他想起大学期间,每次打电话回家,母亲总是嘘寒问暖,叮嘱他照顾好自己。

“妈,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活下去,不会辜负您的期望。”他在心里默默地念叨着,仿佛母亲就在身边,倾听着他的心声。

火车一路疾驰,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欧阳望着陌生的风景,思绪万千。金城市,会是什么样子?他会在那里遇到什么样的人,发生什么样的故事?未来的一切都是未知数,但他知道,他必须坚强地走下去,为了自己,也为了母亲。

他深吸一口气,拭去眼角的泪水,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金城市,我来了。

“这个行李,能帮我放一下吗?”一个清脆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欧阳猛然回过神,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站在他身旁的是一个女孩,正吃力地提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女孩长发飘飘,白皙的皮肤衬托着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嘴角带着一丝浅笑,让人倍感亲切。

“没问题。”欧阳说着,伸手接过女孩的行李箱,将它稳稳地放进行李架上。

“谢谢啊!”女孩感激地笑了笑,“你也去金城市吗?”

“嗯。”欧阳点点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女孩吸引。不知为何,他觉得眼前的女孩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我叫清清,你呢?”女孩似乎察觉到欧阳的目光,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绍道。

“欧阳。”听到女孩的名字,欧阳脑海中如同一道闪电划过,记忆的闸门瞬间被打开。“清清?你是……你是高中时候的……”

“你是……欧阳?!”清清惊讶地捂住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欧阳。“真的是你啊!好久不见!”

“真的是你!你怎么也在这趟车上?”欧阳激动地站起身,几年不见,当初那个扎着马尾辫的青涩女孩,如今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但那双灵动的眼睛,依然如记忆中般清澈。

“我考上了金城大学,正准备去学校报道呢。”清清笑着说,“你呢?你来金城市做什么?”

一句简单的问候,却让欧阳心头一酸。母亲的音容笑貌,求职的屡屡碰壁,家乡的黯然离开,一幕幕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怎么了?”清清敏锐地察觉到欧阳的情绪变化,关切地问道,“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欧阳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缓缓地开口了……

欧阳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把心中的苦闷都吐出来。他向清清讲述了母亲的病逝,讲述了他在家乡求职四处碰壁的经历,也讲述了对未来的迷茫和对自身命运的无奈。

清清静静地听着,目光中充满了理解和同情。她没有打断欧阳的倾诉,只是偶尔轻轻点头,表示她在认真倾听。当欧阳说到母亲去世时,她眼眶也微微泛红,仿佛感同身受。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等到欧阳说完,清清温柔地安慰道,“你这么优秀,一定能够找到一份好工作的。”

欧阳苦笑着摇摇头,语气中充满了自嘲:“优秀?如果我真的优秀,就不会连一份普通的工作都找不到,更不会让母亲带着遗憾离开了……”

“别灰心,欧阳。”清清握住欧阳的手,给他力量,“你还记得高中时,你是我们班最聪明的学生吗?你的物理总是考满分,老师都说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相信,只要你坚持下去,就一定能够实现你的梦想。”

欧阳看着清清真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反握住清清的手,感激地说道:“谢谢你,清清,你的鼓励对我来说很重要。”

列车的轰鸣声在耳边回响,窗外的景色飞速向后退去,仿佛在暗示着时间的流逝和人生的变迁。然而,车厢内的气氛却逐渐变得轻松起来。

欧阳和清清聊起了高中时的趣事,聊起了共同认识的同学,也聊起了彼此的大学生活。他们谈笑风生,仿佛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学生时代。

“对了,你考上了金城大学的哪个专业?”欧阳问道。

“我学的是计算机科学。”清清回答道,“我从小就对编程很感兴趣,觉得敲击键盘就能创造出一个虚拟的世界很神奇。”

“计算机科学?那可是个热门专业啊!”欧阳感叹道,“将来毕业了,肯定有很多公司抢着要你。”

“希望如此吧。”清清笑着说,“那你呢?你来金城市打算做什么?”

“我还没想好。”欧阳摇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迷茫,“也许会先找个地方住下,然后再慢慢找工作吧。”

“这样啊……”清清沉思了片刻,突然眼前一亮,“要不,你来我们公司吧!”

欧阳愣了一下,疑惑地问道:“你的公司?什么公司?”

“我还没告诉你吧,”清清俏皮地眨眨眼睛,“我现在在一家互联网公司实习,公司规模虽然不大,但发展前景很好。我们部门正好缺人,你要不要来试试?”

欧阳还没来得及回答,清清又接着说道:“对了,我们公司离金城大学很近,你要是来的话,我们可以经常见面!”

欧阳看着清清期待的眼神,心中再次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清清是在为他着想,想帮助他尽快在金城市立足。

“清清,谢谢你。”欧阳真诚地说道,“你真是我的好朋友。”

“我们是朋友嘛,说这些就见外了。”清清笑着说,“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到了金城市就联系我,我带你去公司看看。”

夕阳的余晖透过车窗洒进车厢,给欧阳和清清的脸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他们相视而笑,眼神中充满了希望和期待。

“对了,欧阳,”清清突然神秘兮兮地说道,“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什么游戏?”欧阳好奇地问道。

清清狡黠地笑了笑,缓缓说道:“我们来说出自己的未来愿望,怎么样?”

“好啊,”欧阳被清清的提议吸引了注意力,暂时忘却了烦恼,“我先说吧。我的愿望是,找到一份好工作,然后……”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清清身上,“然后,在金城市安顿下来。”

清清听着,嘴角微微上扬:“我的愿望是,成为一名优秀的程序员,开发出能改变世界的软件!”她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清澈而明亮。

之后,他们轮流诉说着各自的愿望,从儿时的梦想,到对未来的规划,每一个愿望都饱含着对生活的期待。车厢内,两人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像一首轻柔的二重奏,在渐渐暗下来的车厢里回荡。

夜深了,车厢内的灯光变得昏暗,大部分乘客都已进入梦乡,只有欧阳和清清仍然保持清醒。他们并肩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飞逝的夜景,思绪万千。

“你还记得吗?高中那会儿,你总是喜欢在晚自习的时候偷偷看小说。”清清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怀念。

欧阳笑了笑,回忆起那段青葱岁月:“是啊,那时候看的最多的是科幻小说,梦想着有一天能像小说里的主人公一样,探索宇宙的奥秘。”

“真没想到,我们竟然会在同一座城市相遇。”清清感叹道,“这也许就是缘分吧。”

欧阳点点头,心中也充满了感慨。这次与清清的重逢,让他原本灰暗的生活重新燃起了希望。他看着清清,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情愫。

“清清,”欧阳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说道,“其实,我一直都……”

“嘘……”清清突然将食指放在唇边,打断了欧阳的话,“听,火车到站了。”

金城市到了。

熙熙攘攘的人群从车厢内涌出,欧阳和清清随着人流走出了车站。夜晚的金城市灯火辉煌,高耸的建筑在夜空中勾勒出迷人的轮廓。

“我明天要回学校一趟,”清清说道,“后天公司有个项目需要我过去,你到时候联系我吧。”

欧阳点点头,目送着清清消失在人群中。他深吸一口气,金城市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陌生的气息,让他感到既兴奋又不安。

第二天,欧阳在金城市找到了一家便宜的旅馆住下。他整理好行李后,便开始在网上搜索招聘信息。然而,现实的残酷让他一次又一次地失望。

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清清打来的。

“欧阳,”清清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兴奋,“我后天不用去公司了!我们一起去爬山吧!”

欧阳愣了一下,随即答应下来:“好,我去请假。”

清清的电话,就像一缕阳光,照亮了欧阳灰暗的心情。他放下手机,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丝微笑,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他开始想象着和清清一起爬山的场景,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之前面试的一家公司的电话……

“喂,您好,是天马科技公司吗?我是欧阳,之前来面试过……”欧阳拨通电话,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自信。他原本已经不抱希望,但清清的邀约让他重新燃起了斗志,他决定再争取一次。

电话那头传来人事经理的声音:“哦,欧阳啊,我们经理对你印象还不错,明天上午九点再来公司一趟吧,需要进行复试。”

欧阳握紧手机,抑制住内心的激动:“好的,谢谢您,我明天一定准时到。”

挂断电话后,欧阳长舒一口气,心中充满了喜悦。他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照亮了他前行的道路。

第二天一早,欧阳精心打扮了一番,穿上干净整洁的衣服,精神抖擞地前往天马科技公司。复试进行得很顺利,欧阳凭借扎实的专业知识和出色的表现,最终赢得了这份工作。

他迫不及待地给清清打电话,分享这个好消息:“清清,我被录用了!天马科技公司,软件工程师!”

电话那头传来清清欢快的声音:“真的吗?太好了!恭喜你!看来我们以后就是同事了!”

欧阳这才知道,清清竟然就在天马科技工作。这让他更加惊喜,也更加坚信,这次与清清的重逢,绝非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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