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受够这种不踏实的日子了,背井离乡,寄人篱下,却又像个废人一样,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还不如来个痛快。
“不急,若你爹突然反水,跟着景离王狼狈为奸,我会亲手捏断你的脖子!”
苏牧青膝盖一顶,进一步压了过来,坚硬的胸膛压迫性地往前一欺,宋时悦气息不稳,连忙侧过脸,避开那凌人的气势。
“不可能,我爹绝对不会做那样的事!”
她终于恢复了冷静,她努力压抑着狂跳的心口,艰难地咽了下口水,她坚信父亲不会叛国。
“那就安安静静地给我等着,等着你爹赶走景离,接你回家,这其中的利害我不想再重申了。” 苏牧青把回家两字说的极重。
宋时悦干咽了下口水,自知太冲动了。
见宋时悦被自己镇住,苏牧青继续厉声警告:“在此之前,老老实实在苏府待着,不要生出别的心思来,不然,我会要你好看。”
宋时悦安静了下来,扭回头却只能看到苏牧青凸起的喉结,他离自己太近了,宋时悦不禁又朝身后的门板挤了挤,好与苏牧青隔开一些距离。
“是我心急了,我错了,你松开我,我以后会小心行事。” 宋时悦扭过头对着一侧的空气说道。
“哼,认错向来积极,你最好能说到做到,别再耍什么花样......。”
苏牧青不信她能这么快就被说服了,低下头寻着宋时悦的耳朵低声告诫,嘴唇却不期然碰到一点微凉。
那感觉像是一根羽毛轻轻飘落在了他的心尖上,苏牧青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顿,似乎不确定刚才发生了什么,支在门板上的大手微微动了一下。
然而就在他失神的一瞬间,胸膛突然感受到一股有力的撞击,下一刻,臂弯里顿时变得空荡荡的。
宋时悦的耳珠被苏牧青的嘴唇轻轻一碰,脸上也被他硬硬的胡茬扎了一下,那种感觉像被烫到了似的,心脏不可遏制地快了几分。
幸好她及时稳住了心神,屈肘朝着苏牧青胸前狠狠一击,趁他不备,然后像一条灵活的泥鳅一样,一侧头从他臂弯下逃脱。
宋时悦心里得意,幸亏之前跟爹学过一些拳脚功夫,不然真当她好欺负吗?
“大少爷没什么事的话,就先歇息吧。” 宋时悦远远地站在一边,看着苏牧青颀长的背影,话语间又是那个伺候人的小丫鬟了。
“不急,我还不困,拿书来读。”
苏牧青握着空落落的手心,内心深处突然涌起一种说不出的失落。
有那么好几次,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他心头涌现,却又转瞬即逝,让他无从应付,只能任由它一点点消失。
他转过身,径直走到床边,默默脱下身上的衣服,仰面躺在床上,双手垫在脑后,闭上眼躺在床上,想要理清那晦暗不明的感觉。
他不困,宋时悦却有些疲累了,对她来说,今天似乎过得特别漫长,她心里也有些乱。
也不问苏牧青的意见,宋时悦径直到柜子旁边,顺手拿出一本清静经,将其摊在桌上,把烛台往前挪了挪。
趁着烛光,朱唇轻启,屋子里只剩浅浅柔柔的读书声,那经文似乎有什么魔力,能将心里的一切烦恼抚平。
可苏牧青却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舒服似的,带着莫名的烦躁。支起的大长腿又放下,始终找不到一个舒服的睡姿,无法排解心里的烦躁。
不管他怎么翻来覆去地折腾,怎么唉声叹气,宋时悦都旁若无人,就当自己不存在一样,淡定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