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来,她都是这样的,苏鹤霆已然习惯。
两人膝盖相抵,苏鹤霆低声将老爷子的事告知了她。
“那祖父下午岂不是强装高兴?”
老爷子缠着苏鹤霆背了一路,到了街上,便拉着福宝四处买买买,若苏鹤霆不说,乔惜还真没看出来他心里有事。
如今知道了,有些心疼,也有些担忧,她一个外人听了那些事都难受,何况老爷子。
“祖父心中有盘算,他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会调整好自己的。”
水温已经不那么烫了,苏鹤霆弯腰将乔惜的脚全部泡进水里。
又缓缓道,“不过,我们往后对祖父再好些,多陪陪他。”
他这些年忙于驱赶蛮族和治理疆北,自觉对老爷子的关心很是不够。
以前老爷子没有记忆,活得开开心心的,他只需派暗卫跟着,照顾着便好。
如今得知了那么些沉重的往事,他怕老爷子私下郁结痛苦,有他们这些晚辈常伴左右,总能好些。
乔惜本就感激老爷子这些年对太子的照顾。
现下得知老爷子早就知道这具身体里换了魂魄,依旧把太子哥哥当孙子,自然更是感激。
何况老爷子对她一直那么好。
她重重点头,“京城接你的人已经出发了,我们在这边歇几日便回疆北吧。”
早些到京城,也好早些报仇。
报他们的仇,也是报老爷子的仇。
她下一个目标便是曹英了。
想到曹英,她突然想到一件事,“你说曹英身后会不会还有旁的主子?”
“此话怎讲?”
乔惜从腰间荷包拿出玉蝉,“她私藏这个就很可疑。”
苏鹤霆看向玉蝉,这东西早在两人说开身份后,乔惜便给他看过了,也将关于玉蝉的猜测告知了他。
“若玉蝉与召唤鬼军有关,曹英背着皇帝私藏这个,的确有问题。
或许顺着她这条线,还能找到真正害鬼军之人。”
乔惜便是这样想的。
苏鹤霆将玉蝉给她装好,系回她腰上,“水凉了。”
他从水里捞起乔惜的脚,熟练地拿起毛巾给她擦拭。
乔惜的脚丫子虽小巧玲珑,却白白胖胖的,似玉做的般,苏鹤霆很是喜欢。
加之乔惜怕痒,擦拭时,他总喜欢蔫坏地在她脚心多蹭两下。
乔惜打**惯了太子的照顾,两人相认时已是做了夫妻,这些擦脚绞头发的事,苏鹤霆要做,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反而很是受用。
就是每次痒起来,她总忍不住瞪他,只那瞪软绵绵的,非但没有震慑力,反而让苏鹤霆心里酥酥麻麻的。
只眼下在别人家,他便是心里再有绮丽,也不会做什么。
何况屋顶上还蹲了个人呢,他用布巾子将乔惜的脚裹得严严实实,而后看向屋顶。
老爷子被发现,嘀咕道,“耙耳朵。”
苏鹤霆无奈,“祖父不是说,男人应该疼媳妇么。”
老爷子跃下屋顶,在门外等了会,约莫乔惜穿好了鞋子,方才推门进去。
又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疼归疼,不影响老头骂你。”
苏鹤霆朝外面唤了句,小满进来将水端了出去,门被辰山带上,乔惜也给老爷子倒了茶,拿了点心。
苏鹤霆方才问道,“祖父夜里来,可是有事?”
老爷子抿了一口茶,又吃了口炸果子,才道,“寿山是在皇陵附近的一座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