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月听了薛芳意的话,却仍站在原地,一脸为难的样子。
就在薛芳意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才慢吞吞地开口道:
“薛小姐今日是不可能见到主子了,他每个月的初一这日,都不会在府里和军中”
“每个月的初一都不在,是什么意思?有什么事是他必须每个月这时候要做的吗?”薛芳意在对方的眼中看到的除了为难,还有同情。
皎月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看了眼周围无人偷听后,才反问对方,“我听说玉龙草是薛小姐送与主子的,主子并无重疾在身,难道你没问过这玉龙草是拿去给谁用的吗?”
薛芳意想起了那个关于金尉楼是楼主为了给心爱之人寻药而建的传言,她的心中莫名的一紧。
“若是我今夜非要见他不可呢?”
皎月见对方的态度十分坚持,叹口气道:“我会将薛小姐的要求带到主子那里,但主子会不会来,我就无法预料了。”
说完便飞身出了院子。
薛芳意稳了稳自己的心神,坐在窗前的古琴前,一边抚琴一边等着薛御谦。
她告诉自己,即便真的有这么一个人,但只要对方出现给她一个解释,那她就可以不计较对方的隐瞒。
她这一等,就是一夜,直到她的手指磨出了血痕,星空被旭光掩埋,都没有等到她想见的人。
秋荷推门而入,就见穿着昨日衣服的薛芳意坐在窗边一动不动,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这么冷的天,坐在窗边可别受了凉。”说着便上前将窗户关上,把暖炉里添了几块木炭。
薛芳意呆愣了片刻后,才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将手放进了秋荷端进来的一盆热水中,手指上的伤口在碰到热水时传来的刺痛,让她清醒了几分。
“明日便是秦府秦老夫人的寿宴,在秦府里的人是否已经得到赴宴之人的名册?”
秋荷一时没从刚进门时见到的情景中出来,顿了会才反应过来回道:
“名册今日应是就会送来了,说是除了京都朝中与秦大人交好的人之外,还有一些周边州县的官员。”
薛芳意颔首应了声,猜测到这次应是与前世参加寿宴的人没有什么出入,她用拭帕擦了手后,从书案上的书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信交到了秋荷的手中。
“让桃木带着人去京都的各个客栈找一个名叫程世杰的梁平而来的州官,找到后将这封信亲手交到他的手里,不能有任何差池。”
她吩咐完后,便让人退了出去,将自己扔到了床榻上,把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寻得了一点踏实感后闭眼睡了过去。
这一觉醒来已是黄昏,薛芳意昏昏沉沉地强行让自己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桌边为自己倒上了一杯茶,喝完放下杯子时,眼睛瞥见了放在书案上的一个信封。
看清了上面的字迹后,拿信的手不禁顿了一下,是薛御谦的字。
信里只交代了自己这几日有重要的事不能回府,以及皎月被他暂时留下做他用,只字未提其中的原因。
“既然来了,就不能等我醒了解释清楚再走吗?”
薛芳意将信揉成了一团,扔进了燃着的暖炉中,看着信纸一点点被炭火吞噬,她的眼神也慢慢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