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魂界原本历史中的一个未解之谜,就是为什么蓝染会选择东仙要作为自己的第一个部下,而且还对其彻底的信任。
因为东仙要作为盲人免疫镜花水月所以要拉拢他?
因为东仙要是队长级死神中最为痛恨尸魂界的人?
因为东仙要对于蓝染有超乎一切的无条件忠诚心?
不,这些其实都只是结果论而已。
没有蓝染的帮助东仙要甚至会死在歌匡的葬礼上,即使免疫镜花水月也不可能成为威胁;
东仙要的天赋其实在护廷十三队中并不算优秀,他的实力大部分都是努力和经验的结果;
在忠诚心上蓝染曾经有更好的选择,但很明显那女孩在蓝染眼里和东仙地位有天渊之别。
从五大贵族的屠刀下救走一个流魂街的平民,帮助他从贵族死神的棺材里拿走作为遗物的斩魄刀,这些虽然对于蓝染来说也不是难事,不过为了个素未谋面的盲人而增加自己计划暴露的风险,这不像是行事谨慎的蓝染作风。
不过时野意识到,也许答案就在自己面前。
“为什么你觉得我会答应你?”
歌匡的声音十分平静,似乎对于蓝染的邀请并不感到意外。
“这个问题需要问你自己,歌匡。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看穿我的镜花水月能力的呢?”
蓝染的声音在优雅中带有几分愉悦。
“你的清虫是能感应和控制声波的斩魄刀,我想你应该在看见我的斩魄刀始解前就已经察觉到异常,至于你是什么时候找到破解镜花水月的方法我无法确定——但可以确定的是,在很长时间内你都已经察觉到真相,但却一直进行逃避和隐瞒。”
镜花水月的使用者本身是无法知晓完全催眠能力是否生效的,而这也是原本历史中纲弥代时滩败北的原因。
歌匡沉默了几秒钟,最后轻叹了一口气幽幽呢喃。
“我是抱着能照耀更多人的想法来到这里,我以为能在这里将我的正义贯彻下去......但我来到这里之后,才发现这里......在瀞灵廷,甚至连星光都无法看见,我困惑过,我迷茫过......也对此绝望过。”
“没错,这份黑暗也是尸魂界的本质,但是我有从本质上改变尸魂界的力量,只要你愿意——”
“不过,我的这个想法现在已经改变了。”
蓝染的声音戛然而止,又是令人窒息的几秒寂静后,低沉的声音响起。
“我以为你的正义应该会更加纯粹,并非能被环境轻易改变之物。”
“你错了,改变的不是我的正义,而是我看见的东西......让我改变想法的,是我的丈夫纲弥代时滩。”
“他?”
虽然只是简单一个词语,但蓝染的话语中毫不掩饰蔑视和嘲弄。
事实上,即使是旁听的时野都有和蓝染同样的想法。
纲弥代时滩就是个精神状况几百年如一日稳定的不稳定的神经病,天生扭曲的畜牲中的畜牲,恶人中的恶人。
死神中没有真正的反派,只有纲弥代时滩除外。
“没错哦,就是时滩,他在新婚之夜就告诉我一切真相,纲弥代家的罪恶,他们打算利用我做什么,这样下去我会面临的后果......全都原原本本告诉我,估计是他想要看到我绝望痛苦的表情吧。”
歌匡说这段的时候,语气不但非常轻松,反而似乎还有几分怀念。
“那个时候我的第一想法就是......太好了,原来只是乌云盖过了繁星而已。”
“你既然已经来到这里,那你应该也已经看过时滩想要告诉你的‘纲弥代家秘密’吧,那你记得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我等将祖上犯下的罪孽记录于此】。”
“是的,无论时滩还是纲弥代家的先祖,他们都很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是‘恶’。”
“我是从流魂街出身的,所以我很清楚真正的恶人是不会认为自己正在行恶,只有坚信存在善恶之分的人才会有罪孽这个概念。”
“那时候我就确定了,只不过是他们没见过星辰,才会认为瀞灵廷本该黑暗,而我也明白我实现正义的方式——”
“我要拨开乌云,让他们看见星光。”
歌匡的声音到这里就停了下来,似乎在等待着蓝染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