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部落营地中央,顶着一个虎头的食心者弗纳尔赤裸着上半身,露出伤痕累累的肌肉,他跪在厚厚的积雪上,对着面前的泥土祭台双手合十,念念有词。
弗纳尔正在做着每日的常规祷告,向着至高无上的野兽之主奉献出尽力的祭品。
念叨了半个多小时,弗纳尔抬头看了一眼悬挂在高空,恰好被世界之环挡住的月亮,他便知道是时候了。
野兽之主在进食祭品的时候,如果被月亮照射到的话,它就会暴怒起来,将祭品和现场所有的生物一同吞下肚子里。
所以,每天的祭品,都必须要进行精心的计算和观察,因为双环移动的速度每天都不一样,要是不小心错过机会了,那么今天的祭献就会无法完成。
野兽之主会在第二天的祭献中索取更多的祭品,不能满足它的胃口的话,那么野兽之主将会随机吞噬现场信徒的生命和灵魂。
所以,当弗纳尔看到月亮光辉被暂时遮蔽之后,他便转身对着部落勇士大手一挥。
“快把祭品抬过来!”
在弗纳尔的命令之下,四名长着钳子、牛头,反曲关节腿的变异野蛮人便吭哧吭哧的拖着四个同样穿着兽皮,但是身体却没有变异的野蛮人上来。
看到那个土质的、并不高的圆形祭台,祭品中顿时有人跪地求饶,然而有懦夫,就有勇士。
四个祭品中最强壮,被捆住手脚的光头野蛮人愤怒的咆哮着,用野蛮人的土语咒骂着弗纳尔。
“弗纳尔,你这个叛徒,婊子养的,你背叛了你的信仰,你亵渎了先祖……”
弗纳尔挥了挥手,边上的一个牛头人便挥动变异严重的手臂,一拳捣在野蛮人的嘴巴上,这打的他向后扬起,嘴巴有好几颗牙齿飞了出来。
但是,那个野蛮人却不肯罢休,他顽强的把头掰了回来,继续用漏风的嘴破口大骂。
野蛮人的咒骂词并没有新意,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词,但是他声音大,以至于弗纳尔很烦躁。
“把这个嘴巴嘴硬的家伙抬过来,让他第一个上去!”
就这样,嘴硬的野蛮人被人抬了起来,扛着他的两个牛头人也不敢过于靠近圆形祭台,就好像它里面藏着毒蛇一样,隔着两米远的就一同用力把野蛮人丢上去。
看到祭品上去了,弗纳尔便再次跪倒在雪中,大声的吟唱着犹如野兽嚎叫的古怪祷词。
变种人们便立刻远离了祭台,唯有上面的野蛮人知道自己必输无疑,可是转变咒骂东西,大声诅咒着那个野兽之主。
风,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寒气如幽灵般侵袭而来,无孔不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生物质腐败特有骨骼的味道,就连弗纳尔和变种人剩下的细长的影子也变得扭曲起来。
有什么东西进来这个世界了,它就在这附近徘徊,饥渴且贪婪的审视着祭台附近的所有生物。
跪在地上哭嚎、求饶的两个野蛮人僵住了,他们连呼吸都停止,生怕自己会被那个可怕的无形之物盯上。
弗纳尔的背后也有些冷汗渗透,有一股冰冷的目光在他身上徘徊,犹如一条湿滑、充满倒刺的舌头在舔抵着、品尝着他的味道。
弗纳尔连忙再次大声的吟唱起来,告知野兽之主祭品在祭台上,后者才转移目光。
无所畏惧,还在大声咒骂的光头野蛮人突然间惨叫出声,只见他的左腿脚掌凭空消失不见了,鲜血大股大股的喷涌而出。
从野蛮人的伤口上来看,就好像有一头巨大的野兽咬住他的脚掌,然后用獠牙撕裂了肌肉和骨头,将其吞咽下去。
强壮的野蛮人看着自己的伤口,一向表现的无比勇敢的他终于害怕了,他哽咽着,向着祖先祷告,苛求着帮助。
然而在这个时刻,没有人伸出援助之手来救他,无形的野兽继续啃食着他,一口接一口,无比残忍的在野蛮人还活着的时候,将他吞噬干净。
圆形祭台上,除了还没有凝固的新鲜血迹之外,强壮的野蛮人就这样消失不见了。
这把其他三个野蛮人都吓坏了,他们双腿打颤,屎尿控制不住的从裤裆里流淌而出。
弗纳尔能感觉到还在这里的野兽之主更加兴奋了,它为猎物的恐惧而癫狂。
弗纳尔暗中松了一口气,他知道野兽之主对于今天的祭献很满意,而今天晚上过后,它对部落的祝福也会更多。
然而,野兽之主的喜悦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火山喷发的暴怒。
弗纳尔立刻吐了一口血,然后回过神来的他也愤怒起来,站起来指向为营地遮风的山丘。
“有亵渎者,就在那山坡上,快去杀了他们!!!”
随着弗纳尔的一声令下,上百名身体变异的变种野蛮人便嚎叫着从用破布、木板,还有石头搭建而成的简陋营地,冲向了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