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衡恩感情史这么丰富了吗?
程筝睁开眼,苦思无果,他冷不丁转头,看见贺衡恩和那个男人正向这边走着,于是程筝赶忙起身用奔跑的速度溜走,毫无形象地猫腰贴着墙根穿过人群,去对角线坐上了电梯。
陈一也在找他:“诶,程筝,看没看见贺衡恩?李司佑还说找他呢。”
“李司佑?”
“噢对,忘了你不认识他,他和我们是一个高中的,比我们小两届的学弟。”
程筝想到刚才和贺衡恩一起的那个男人:“是不是挺高的,穿西装?”
“就是他,你看见了?”
程筝抬手,陈一顺着望过去,贺衡恩和李司佑恰好在一楼扶梯口。
“那正好,没事了。”陈一插着兜想走,程筝见状快步跟上,问他,“他跟你们还有什么关系啊?”
“什么关系……嘶。”陈一卖弄着关子,侧身看他,随后才开口,“跟我可没关系。”
“那不就是和贺衡恩有关系吗?”程筝和他并排走,很心急似的,想得到一个靠谱的回答,“他是不是喜欢贺衡恩啊?”
“呦,好眼力啊~”陈一啧啧感叹,眼神充满玩味,“他是喜欢贺衡恩啊,当初在我们高中李司佑是借读的,他不是本地人,不知道咋了,就缠上了贺衡恩了,贺衡恩不喜欢他,给拒绝了,没想到这大哥念念不忘,这下可算逮到机会来北京了。”
程筝慢慢停下脚步,任由陈一走远,他愣愣回头,贺衡恩和李司佑已经不见了。
下午马上收工,贺衡恩有了空闲时间,他挑了个好地方,找来一把折叠椅,躺在上面独自悠闲着。
李司佑围在他身边,他搬过小马扎,紧贴着折叠椅放好,和贺衡恩叽里咕噜聊着天。程筝站在远处默默注视他们,良久,他也带着马扎,坐到了离贺衡恩两米远的位置。
“嗬,都在呢?”陈一晃悠着过来,站到他们中间。
除了程筝,那两个人嘴都闲不下来,贺衡恩心烦意乱,告诉他们再叭叭就滚出去。
陈一和李司佑闭上了嘴巴。
“呦,你这什么啊,烫的?”陈一晃着脑袋,随便一瞥就看见了程筝手背上的水泡。
程筝也才看到,快一天没注意它,都已经鼓成小包了。
“对,早上做饭不小心烫到了。”
李司佑不care程筝的烫伤,一个普通的员工而已。
知道内情的陈一表情当下就诡异起来,“哎呦喂~这人家都烫伤了你也不管管贺衡恩?”
“跟我有什么关系?”贺衡恩保持这个姿势,眼皮也不愿意掀一下。
“人家不是给你打工才烫伤的嘛。”
“我从没要求过他一定要怎样。”
陈一呲着的大牙嗖的就闭上了。贺衡恩是真心还是假意,他一听就能听出来,这个语气,他一看就能分辨出来,贺衡恩心情又不好了。
程筝的眼神闪了闪,朝另一个方向稍微偏了些脑袋。
下班前,程筝追在贺衡恩身后,小声问他:“晚上还回家吃饭吗?”
“不回,不用做我的。”贺衡恩前进的步子太快,程筝好险就要追不上他了。
程筝顿住脚。
陈一从后面拍他,“走啊,咱俩吃饭去。”
地方是程筝找的,一家苍蝇小馆,吃烧烤的地方。程筝找了张桌子毫不犹豫地坐下,抽张纸把桌面擦了擦。
陈一嫌弃地撇嘴,拿出湿纸巾把凳子擦干净。
还没到饭点,老板刚要烧炭,程筝点了一盘毛豆一盘水煮花生两瓶啤酒,告诉老板不急,啥时候好他们啥时候吃。
“喝酒啊?待会儿咋回去?”陈一问他。
程筝惊讶的撇眉,“你脑子坏掉了?打车回去呗,我又没有车开,不会酒驾的。”
“……行。”陈一也拿过一瓶,还没跟程筝单独吃过饭,这回就当舍命陪君子吧,“我跟你一起喝。”
“来!”
程筝把自己的和陈一的都启开,举起来示意他碰杯,“干了!”
“诶诶诶……”这酒也不是这么喝的吧?陈一抓着酒瓶往旁边躲,“也不能硬灌吧我说?还啥都没吃呢。”
“没吃咋了,没吃也能喝,你不喝我自己喝。”程筝举起酒瓶咕咚咕咚喝着。
陈一的眼中明晃晃挂着鄙夷,他环胸正襟危坐,看程筝把一整瓶酒都送进胃里。几年不见,还挺猛啊,这回去不得抱着马桶哇哇吐?贺衡恩要是把他赶出来,那可就有得看了。
烧烤上来,两人就着烤串喝酒,短短时间,程筝干了三瓶了,脸红就是一瞬间的事儿,一边挂着一坨绯红。他喝酒上脸,不能喝,但还爱喝。
“你俩吵架了?”陈一扒着毛豆问他。
“提起这个我就来气!”程筝一拍桌子,“你说我哪里惹到他了?”
“咋了?”
程筝掰着手指头给他数,“咱就是今天我给他做早饭,他不是爱吃葱油饼,那我就给他做啊,不知道他今天怎么了,诶,我做好了,人家呢,连看都没看,一口没吃就走了。”
“而且还凶我,我说,这不吃不是浪费嘛,你说他说什么?他说不管他的事,因为他告诉过我不用再做了。”
“是。”程筝瞪着眼说:“是我非要做,是我不听他的,可我是因为他爱吃才做的啊。”
绝对不止,陈一信誓旦旦地笑着,肯定有很多细节是程筝没有注意到的。
“然后呢?”
“然后…没有然后啊。”
“那你不就是受不了他这么对你吗。”
陈一的话让程筝瞬间安静,他缩着脖子,低头盯住鞋尖不理他。
“不过你接受不了也很正常,毕竟你们之前很亲密,但今非昔比,你们哪还有那层关系啊。”陈一朝他的心脏插刀子。
“……我,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程筝嗫喏着说:“可能是我没注意吧,我下次注意点。”
陈一摇头,把酒递他,“给,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