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后的力道渐渐加大,贝栗被迫逼近一脸挣扎的少年。
少年身体紧绷,睫毛打着颤,肩膀仍在发力,整个人全身上下都在表达着拒绝。
但贝栗知道这些都是假象,这些都是他装出来的。
分明拥有强大的力量,收割在场所有人的生命就仿佛踩死蚂蚁一般随意,但这位男五就是喜欢在别人欺负他的时候保持柔弱的样子。
只为了反杀的时候更兴奋。
若是那双金色眼眸能看见,按照他疯批男五的尿性,一定会在表演出抗拒模样的同时,观察少女的表情。
观察她是否不情不愿,观察她有多嫌弃自己。
贝栗当然不嫌弃他。
贝栗怎么敢嫌弃这位疯批恶魔?
她不能挣扎、不能抗拒,不能表现出一丁点嫌恶的模样,她必须让他知道,自己和周围的傻帽不一样。
晦暗的摇曳的烛光下,两人渐渐逼近。
面前人的气息带着寒冷的水雾轻轻扑向她的鼻尖。
在众人的压制下,贝栗不可避免地吻上了少年苍白冰凉但是很柔软的薄唇。
还尝到他嘴里一丝血腥的味道。
少年喉结滚动,挂在睫毛上一颗细小的水珠颤动地坠下。
周围静默了两秒,随后发出一阵起哄的尖笑声。
所有人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捧腹跺脚,笑声中还夹着起哄的口哨声。
身后没了压制的力,他们贴紧的唇瓣分开了。
贝栗跌坐在地上,抬眸,她的视线悄悄看向身前的银发少年。
毕竟按照男五白切黑的属性,他这会儿该揭开假面,面带残忍地微笑开始大开杀戒,将四周这群欺负他的傻帽杀个精光了。
但是,贝栗既害怕又期待的反杀剧情没有发生。
被反绑着的银发少年仍跪在地上,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没有变化,他微微歪着脑袋,脸上露出略微懵懂的神色。
正当周围人笑得筋疲力竭,而贝栗正在心中暗暗喊着‘反杀啊反杀他们啊’的时候,一阵尖利刺耳的哨声倏然响起。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哨声伴随着纷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糟糕!”
“噢——该死的!”
“勒斯,他们是巡逻官!快跑!”
刹那间,这群人脸色大变。
他们慌忙地熄灭墙角的烛火,接着一股脑涌出狭小的狱房。
抱头鼠窜,杂乱的脚步声四下散开。
……
巡逻官?
贝栗听到了些字眼。
她身子一动,正迟疑着要不要跟着那群人跑出狱房,身旁突然有人凑近将她拉到身后。
“蹲……蹲到床下……咳……别……别出声……”
他的说话很不流利,夹着细微的颤音。
但是听起来很温柔,仿佛牛奶倒入杯子时最后那一滴与整杯牛奶碰撞,清澈、柔软又绵弱。
是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