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连虎怒不可遏,大声道:
“杀人如麻?嘿嘿......我们兄弟干的是无本的生意,哪有刀上不沾血的道理?大宋官府都不管,青木派却来狗拿耗子!”
一旁的张连彪冷冷地附和道:
“哼!你青木派虽然势大,总不能将天下的绿林英雄都杀尽了吧?!”
王露瑶听二张诡辩,怒叱道:
“呸!你们也配称英雄?!臭名昭著倒是不假!别的不说,去年你们在庐州地界劫了安庆镖局胡老爷子的镖车,是也不是?”
张连虎倒也光棍,当即认道:
“爷爷我干的就是这个买卖!是我们又待怎地?!”
王露瑶哼了一声,一改之前慢悠悠的语气,恨恨地说道:
“劫镖也就罢了,你们不仅杀光了镖师,还连夜跑到安庆府杀了胡老爷子全家!是何道理?”
刘远石虽不行走江湖,却也知道些规矩
——护镖大多依仗镖局名声,一般绿林道上见到有名镖局的镖旗,都会行个方便。就算真撕破脸打起来,往往也留有余地,只劫镖车,不伤人命。
像张氏兄弟这般,杀光了镖师还赶到镖局灭门,若无私仇,做的就太过了。
果然,那张连彪说道:
“哼哼,只怪安庆镖局的人不知趣,就一车金银罢了,竟然跟我们玩命,杀了我们结义大哥!此仇不报,今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王露瑶大声呵斥道:
“你们好有道理!哼哼......若要报仇,杀了镖师、趟子手还不够么?安庆镖局十几口人,那些老弱妇孺,奴仆杂役,又有哪一个得罪了你们?!”
她越说越怒,俏脸上蒙了一层杀气。一句说完,只见绿光一闪,手中蓦地多了柄长剑!
这长剑非金非玉,月光之下不泛白光,反而发出幽幽的碧绿之色。此剑一出,张氏兄弟顿时一声惊呼,张连虎更是脱口问道:“青莲木剑!......王莲之是你什么人?”
“还认识青莲木剑?我也姓王,你倒猜猜我是他什么人?”
宇文利接口道:“你是王莲之的女儿?”
王露瑶咯咯地浅笑了一声,朝宇文利眨了眨眼:
“所以啊……我不怕你师父。劝你也莫管闲事。”
这一眨眼,顽皮俏丽,犹如海棠初绽。宇文利只觉骨头都酥化了,转头对张家两兄弟说道:
“二位好手段,连东侠剑的女儿都敢得罪……”
张连虎一脸无辜,挠了挠脑袋:
“这……之前我们也不知道,以为她只是个青木派弟子……”
话刚说到一半,只听到王露瑶咯咯地一声浅笑,见她身形一晃,便从宇文利身前闪过,手中宝剑绿光霍霍,直奔张连虎咽喉刺了过来。
院子里的诸人都在听她二人说话,哪料到这女子说出手就出手,一点儿征兆也无?
张连虎更是惊得呆了,如木雕泥塑一般愣在那里。
倒是宇文利反应迅速,在冰面上猛地一踏,身子借力而起,后发先至,“呼”地越过王露瑶头顶,凌空而下,一掌劈向王露瑶手腕。
王露瑶变招奇快,立时收住脚步,手腕一转,绿光到处,剑锋扫向宇文利手臂。
宇文利人在半空,没了回旋余地,眼看这一剑便要将他胳膊卸下来。电光火石之间,只见他伸出手指,瞄准了青莲木剑无锋处的剑脊一弹!
“嘡!”的一声,宝剑一弯,失了方向。
宇文利趁机翻了个筋斗,落到了张连虎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