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伤掩在衣服下面,不甚疼痛,一直没当回事。如今揭开一看,竟然红红地肿起了一大片,正中心印着个漆黑的掌印,清晰可辨,煞是骇人!
老道也瞧出了厉害,坐回到凳子上点了点头:
“是黄沙掌没错,只是没练到家。这不是程白风的手笔......想必是他的徒子徒孙打的。奇怪了,他们远在西域,你这伤倒是很新......”
刘远石放下棉衣,一边系扣子一边恨恨地说道:
“前辈好眼力!您有所不知,程白风就在金国,这伤是他徒弟昨天打的。”
老道本来伸手要去取酒,听到这句,立即缩了回来,问道:
“程白风在金国?你见到他了?”
刘远石见他两眼放光,语气急切,神色竟和刚刚见到桂花酿一般无二,不知与程白风有什么交情,不敢多说,当即摇了摇头:
“没见到,听说他去卫州万寿宫,找太一教的掌教切磋武功去了。”
老道一听此言,“腾”地一声站了起来:
“你说他去了哪里?”
刘远石吓了一跳,又重复了一遍:
“说是去了卫州万寿宫,找太一教的掌教切磋武艺。”
那老道一拍大腿,哈哈大笑:
“哈哈哈,萧道冲那小子压根就不习武,和他切磋个屁啊?哈哈哈......”
。。。。。。
太一教前些年好生兴旺,掌教萧道熙武功盖世,在他掌教期间,硬是将四象宗师名号从“北狂刀”改成了“北道玄”。甚至有传言说四象宗师中应以“北道玄”萧道熙的武功为天下第一!
不知何故,近些年太一教少在江湖中露面。听老道这口气,似乎是连掌教都换了人。即便如此,说堂堂“北道玄”掌教不习武,也太过荒唐,不由得问了一句:
“敢问前辈是?......”
刘远石猜想这老道或与太一教有很大的关联,语气更恭敬了些,连称呼也从“道爷”变成了“前辈”。
谁知那老道却不买账,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与其关心贫道是什么人,倒不如关心关心你自己的伤。”
说罢,伸手到铁盆中取了一壶烫好的酒来,也不倒进碗中,仰着脖子“咕噜噜”地喝了起来。
刘远石见他不愿回答,也不便多问,随口回了句:
“我这伤倒是没觉得如何,养几天也就没事了吧?”
老道闻听,一口酒差点儿没喷出来,连连咳嗽了几声:
“咳咳......没事儿?!你未免也太小看程白风的功夫了。那黄沙掌甚是阴毒,中掌时不觉得如何,五日之内筋脉便会受损。瞧你挨打这位置,治得晚了,活下来下身也得瘫了。”
刘远石见他说得有模有样,心中也是一突,不由得问了一句:
“前辈认识程白风?”
老道却摇了摇头:
“不认识。年轻的时候倒是和他的师父程震南打过一场。”
说完,伸手又取了一壶酒。此番终于将酒倒在了酒碗里,凑到鼻子下闻了闻酒香。
“原来程白风的师父也姓程......那你们谁输谁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