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远石倒是心气平和,笑着往四下指了指:
“你瞧瞧,咱们在这军中能管个什么?敢教萧大哥放个什么官职给你?”
胡常亮往周围瞧了瞧,只见军营中的辽兵来来回回,自己连他们在忙些什么都瞧不明白,当下不再言语。
刘远石见他一脸愁容,又笑了笑劝道:
“亮子,军营中规矩繁多,想让萧大哥提携,也要你我立了功劳,给萧大哥一个由头才行。”
胡常亮撇了撇嘴:
“这是自然。我倒也不攀着萧大哥什么,只是觉得他所言不实,在军中怕是没什么地位。”
话音刚落,便听虎头说了句:
“二位新到,有所不知。我们这‘甲字营’的“甲”字,可不是白占的,乃是大军的眼睛和耳朵。甲字营中人虽然不多,可咱们营的百夫长比他们的千夫长,万夫长都还威风呢!”
胡常亮见虎头一脸的骄傲,显是对刚才自己的说辞颇为不满,不由得问道:
“那你们的萧将军是?......”
“萧将军虽只挂着个百夫长的衔,可甲字营一共才三个百夫长,再往上便是将军了。”
听到这里,胡常亮朝着虎头笑了笑,凑近了又问道:
“虎头兄弟,刚刚那位耶律将军......就是耶律库布,我瞧他挺威风的......是个什么官职啊?”
虎头笑了笑:
“耶律将军也是三个百夫长之一......哎!前面便是新兵营了。”
说着话,朝着前方指了指。
二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用木头栅栏围了个营地出来,栅栏外每隔三五步便有辽兵把守。
胡常亮见状,皱了皱眉头:
“新兵营为何这般守卫森严,倒像是个监狱一般。”
虎头回过头笑道:
“胡爷,新兵营自是要守得严些。一来,是新兵不懂规矩,容易惹出事来。二来,大战在即,新兵里最容易混入金人的细作,不得不防啊。”
二人恍然大悟,跟着虎头进了新兵营,行不多远,便瞧见一处大帐。
只听虎头说道:
“前面那大帐便是新兵登记录册的地方了。前些日子在隆安驻扎,投军的人多,新兵营热闹的紧,十几个文书都不够用,这几日才少了。您瞧,帐外都没人排队了。”
说着话,引着二人进到帐中。
只见帐中生着火盆,火盆后摆着一张桌子,桌后坐着个文书和一名军官。大帐四周站着五六个辽兵,都挎着腰刀。
桌后的军官见有人进帐,先站起了身。虎头快走了几步,上前与那军官交代道:
“大人,这两位乃是甲字营百夫长萧忠胜将军带来的高手,萧将军要事在身,吩咐小的送他们过来,还望大人关照一、二。”
那军官一听“甲子营”,连忙点了点头:
“好说,好说,那萧将军有没有吩咐,要将这二人拨到何处?”
虎头答道:
“自然是要拨到我们甲字营,萧将军说他那边忙完了,便会亲自来接。”
“这便容易了,在下先将这两位安置在我营中,只待萧将军来要人。”
虎头拱了拱手:
“好好,有劳大人。我这便回去交令了。”
刘胡二人对视了一眼,心中俱想:这虎头没有说谎,瞧这招兵军官的恭敬模样,甲子营在军中确是颇有地位。
只见虎头交代完毕,转身走到刘、胡二人身前,轻声说道:
“二位,这边已经说好了,小的我就先回去了。”
刘远石和胡常亮一起朝他拱了拱手:
“有劳虎头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