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有喜!明日晌午,诸位街坊邻居,叔伯姐妹,别忘了到范府做客——就请诸位就此留步!”
随着敲锣声结束,带头的油头油脸的中年男人领着四位轿夫抬着大红花轿走出东吴城,走过三百米的碎石地面,迎来凹凸不平的沟壑,抬轿之人竟如履平地,上翻,下跳,花轿居然四平八稳,这行云流水稳如老狗的行为令况拾玖目瞪口呆。
“那个……龙龙,你们为什么这么厉害?”
“厉害?什么厉害?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能三口吃掉一头猪吗?”
“我说,他是想问,为什么你力气如此之大,为什么他们好像有着用不完的力气。”
“重楼哥哥!”
吴龙龙抱着那位名叫段重楼的少年亲了亲,重楼嫌弃地推开他,段重楼一米七五个头,扎着秀长的马尾,留着两鬓,浓眉大眼扁鼻梁,唯独嘴巴就像被拔了火罐,标准圆圈的红色的胎记不偏不倚,恰好把嘴唇圈在中间,此刻他抱着手背靠墙面,俯视着抬头相视的况拾玖。
“我说,天上掉下来的?”段重楼见对方点点头,又问是不是想“回家”,见对方如小鸡啄米,视线随之转向远方——那是花桥的方向。
“回家的路困难重重,不知道吴大叔给你讲了多少,不过你这一问,我想你对这里的风土人情不了解,我们可不像上界的你们,不用担心明天能否有没有饭吃,你到这瞧瞧!”
况拾玖顺着段重楼手指的方向,单手扶着墙爬起来,通过东吴城城口,他看见数不尽的石头山,色彩单一的石头山高矮不一,上面有无数个黑洞,也有密密麻麻的门,门是竹子编织而成。
“我说,你从西蜀那边过来,你觉得我们这和他们相比,最缺乏什么?”
“缺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