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立筠笑道:“大伯,侄儿愚钝,有一个主意,不知大伯要不要听?”
“哦?”,沈光仁来了兴趣:“立筠说来听听?”
“父亲对于道学颇有些研究,侄儿也算是承了父亲的喜好,对这道学感兴趣得很。侄儿曾从一本古籍中看过一移形换物之法,名为五鬼搬山术,再辅以偷天换日之法,便可将物件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到另一处。”
“侄儿的意思是,大哥在这方面的造诣,侄儿作为弟弟,实在是佩服得很,若是让大哥学会此法,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那辽国的粮草顺回我大周,岂不乐哉?”
听到这里,沈光仁的脸瞬间拉了下来,颌下的一丛黑胡子不停的抖动。
沈立筠跟没看到似的,继续说道:“此法若成,便是大功一件,一来可避免战事,挽救了无数人的性命,二来也可借此功,为我沈家赢来汴河,岂不美哉?”
“说不定啊,天子一高兴,还会将大哥封个大官儿当当呢,名儿我都想好了,就叫顺国公可……”
“住口!”
沈光仁带着整张脸都跟染了色似的,红得吓人,浑身上下不住颤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五鬼搬山?偷天换日?
这个小王八蛋是明摆着揪住立安偷账本的事儿不放啊!
还顺国公,我呸!
他指着沈立筠与沈光仁,怒喝道:“竖子!竖子!光信,这就是你教得好儿子!娘的,真不愧是一对好父子,朽木不可雕也!”
沈光信紧绷着脸,憋着笑意,斥责道:“立筠,不可无礼,还不快向你大伯道歉!”
沈立筠却是无所顾忌,笑道:“大伯,都怪小侄,都是小侄出了馊主意,才让大伯不小心现原形了。”
“哼!”
沈光仁一甩袖子,走到大堂门口,他怒喊道:“沈立筠,有空在这儿伶牙俐齿,不妨好好歇息几日,到时候大军开拔,在路上染了什么疾可不是说笑的!免送!”
说罢,他气吼吼地大步朝门外走去。
一听沈光仁说这话,沈光信便笑不出来了。
他带着怒意,看着沈立筠,说道:“沈家未免也欺人太甚!我沈光信已经被赶出了沈家,如今他们为了利益,竟让我儿子去送命!”
沈立筠笑道:“父亲莫急,此事儿子自有办法。”
“莫急?”,沈光信一拍沈立筠的脑门,叹气道:“小娃娃家,你懂个什么?战争,那是开玩笑的东西吗?那可是要人命的!战事一开,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你小子是没见过,若是见过了,准得被吓尿裤子!”
沈光信思来想去,一拍大腿,急道:“不行,此事万万不可,立筠,你先在家等着,为父这便去沈家一趟,我就不信了,他还真能让自己的孙子上战场!”
“大伯既然会与父亲说,那说明此事定是经过了太公的同意,父亲,你知道太公的脾气,他决定的事情,除了他自己,没人能改变的。再说了,上战场保家卫国,这不正是我大周好男儿该做的吗?”
沈光信愤怒道:“但我不同意你去,又能怎样?对了,你刚才说你有办法?”
沈立筠一脑袋黑线,这样神经大条的父亲,无话可说,无话可说!
“没错,我有办法,不仅能改变太公的主意,还能送太公一份大礼!”
沈光信眼前一亮,急忙道:“快,说来听听!”
沈立筠整了整衣服,朝门外走去,边走边挥手道:“父亲便在家中等儿子的好消息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