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立筠,二伯待你如亲儿子一般,你怎能这样防着二伯?”
沈立筠微笑着不说话,意思显而易见。
沈巧姬更是不乐意了:“立筠,你什么意思?谁知道你把我们赶出去是想做什么?我不管,我就要在这儿看看,你想耍什么花招!”
沈德之冷哼一声,也抬头扫了一眼三人。
沈光仁不服道:“不是,爹,咱家的生意,我和二哥可都是经手多年了,巧姬听不得,我和二哥总该能听吧,毕竟这是关乎我沈家的大事!”
沈光礼倒是自觉得很,见沈德之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慢慢退到房门口,正欲出去。
沈巧姬的眼泪喷涌而出:“沈立筠!我告诉你!别妄想着你那什么赵匡胤!这个天下,谁坐他赵匡胤都坐不了……爹,女儿求求你了,你就听女儿一句吧,李节使身份尊贵,大权在握,若是爹爹支持,待日后李节使坐天下,对咱们沈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啊,女儿还能成为太子妃,太子妃啊,爹!”
“出去!”
沈德之吼道。
沈光仁知道沈德之的脾气,只好一把拉住沈巧姬,一步步朝外走去。
“爹!女儿难道不是你亲生的吗?你就忍心看女儿孤独终老吗?爹!”
随着声音越来越小,沈德之这才问道:“行了,立筠,你说吧。”
“太公,大伯二伯说得不错,此事事关重大,于我沈家而言,一步踏错,便是无底深渊。”
“所以,侄儿的想法是,等赵节使的消息一传出来,最先坐不住的是谁?正是李重进!到了那时,他势必要带兵勤王。而赵节使虽然手握兵权,但要他真正掌控京城,却不是件容易的事,到那时,内有韩通,外有李重进,难!”
“而我们沈家,便可以派车马行的兄弟,带上货物,堵住李重进的必经之路,教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要耽搁他最多一天,京城的局势便明朗了,李重进便翻不起什么浪了。”
“若是赵节使成功了,登基为帝,势必会感念我沈家的雪中送炭,汴河的漕运生意,岂不顺理成章了吗?”
“若是赵节使败了,那也无妨,反正败都败了,谁登基,咱们就向谁表功,若李重进真登了基,能对咱们怎样?天下人谁能猜到赵节使要发难?只能怪畜牲不听话,到处乱跑,顶多教训教训咱们沈家,伤筋却不动骨。”
沈立筠笑道:“太公在做生意这块儿是行家,孙儿自知比不过,但孙儿知道,这种成本低,却能一本万利的买卖,来一万次,孙儿都会做。”
沈德之微眯双目,凑到沈立筠面前,声音冰冷的说道:“立筠,这些话,是谁教你说的?”
“这是孙儿自己的想法,没有人教孙儿。”沈立筠人畜无害地笑道。
沈德之沉声道:“我沈家车马行走遍天下,但西北走不通,此地民风彪悍,匪患横行,十之有七次,我沈家便会损失惨重,货物被劫掠,立筠,你有什么办法,能保住我沈家的货?”
西北?
沈立筠懵了,怎么谈着谈着,谈到西北去了?
西北的局势他也清楚,那地方与汉国,辽国交界,又是党项人世代居住的地方,是定难军节度使李彝殷的地盘。
此人蛇鼠两端,与大周,汉国,辽国都有不清不楚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