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取自《春秋左传·隐公四年》篇,原文为四年春王二月……
译文为四年的春季,卫国的州吁杀了卫恒公而自立为国君……”
听完之后陈夫子瞪大了眼睛,他本来也只是想为难一下,才出了一个最难的。
但谁知王远竟轻松答了出来,这一刻陈夫子双眸泛起精光,仔细打量起王远来。
这一下便更是满意了,王远相貌端正,实在是和印象中的乡下小孩不同。
这也正常,王远的祖父入选了兴王府,那可是作为仪仗队的存在,长得歪瓜裂枣也不太可能。
“哈哈哈,好,没想到在老夫大限将至之际,还能遇上你这样的天才。
我这边的考验过了,远儿,你明年正月十六直接来入学就行。”
“是,学生拜见老师!”
王远一喜先是道谢,而后将目光看向了角落,端端正正坐着的王父身上。
王父这时也反应了过来,起身恭敬的说道:
“陈夫子,多谢你能收下犬子,此乃明年的束脩。”
陈夫子看见一个红色的荷包,只是点了点头就撇过脸去,仿佛是不想让这种黄白之物污了自己的眼。
王远本以为到此结束,但扭头一看,险些跌倒在地。
王远看见王父正准备,将荷包往自己怀里塞,顿时大惊失色,疯狂使着眼色。
王父见着之后,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荷包放到了一旁的小桌上。
王远这才大大的松了口气,至于一旁的陈夫子,自然也看见父子俩的小动作。
不过也被这一番动作弄得目瞪口呆,一时间也不敢继续推辞了,端起茶杯押了口水。
端茶送客。
王远也是懂些规矩的,看到这情况立马就告辞离开。
刚出了院子,王远立马开始抱怨:“我的爹啊!你刚刚在干啥呢?束修咋还想装回去不成?”
王父老脸一红,讪笑了两下才解释道:“咳咳,我不是看见那陈夫子对你十分满意吗?一直赞不绝口的。
后来我掏出荷包,他也不看一眼,我就以为他不想要呢。”
“额,老爹,你咋能这样想咧!这拜师没有束脩像怎么回事?更何况陈夫子一家就靠着束脩吃饭。
那陈夫子之所以不看,是因为读书人的矜持,他再怎么说也是领朝廷禄米的廪生。
开口闭口就是钱,显得太过于庸俗了。”
“切,虚伪,你看那李夫子就很好,你入学之前,他就把需要多少束修的事情说清楚了。
直来直往才方便呢?像这样一个动作,还要我领悟半天,我可不会。”
王远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老爹,这不一样啊。童生只是咱们自己说说而已,朝廷根本就不认这个功名。
也就是说童生,和我们老百姓没有一点区别。
李师也没想过,教出能科举的人,你看李师都教的是一些啥?识字、算账…这明显就是奔着账房先生,去培养的。
还有啊,老爹。我后面肯定是要待在县城里学习,说不定还要去府城读书。
到时候你不得跟着一起去吗?这些都是你要学的东西啊,你要学会适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