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郁笑着放下了手里的笔,学着他的模样撑住下巴看着他,笑眯眯道,“今晚得替虞大书法家去暗杀其他竞赛选手呢,可不是有的忙了?”
“……”虞珩难得的沉默了,他算是看明白了。
小姑娘表面柔柔弱弱,实际上嘴毒得很,脑洞还格外的大。
只是这样的人没有朋友,天理难容啊。
就因为喝中药就没朋友?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时郁说完,把这两句话在脑子里翻来覆去揍了一百遍,又在心里把嘴撕了两遍。
她这是怎么了?面对他总是说出一些自己莫名其妙的话。
怎么就谈到了暗杀书法家了?
哦对对对,是他想参加书法大赛。
嗯,是他不要脸在先的,不怪她。
“那…?辛苦时杀手了?”少年的声音在时郁耳畔响起。
时郁猛然回神,身子抽了一下后尴尬的用手抱住脑袋埋在课桌上,“不辛苦。”
虞珩笑出声,笑得时姑娘开始羞耻,熟悉的红色爬上了少女脖颈,逐渐蔓延至耳根脸颊。
时郁也知道自己脸红了,伸手扯了扯衣领遮住脖子,缓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将丢光的脸露了出来。
晚自习总是莫名的吵吵嚷嚷,转头看,好像谁也没有讲话,又好像谁都在讲话。
注意到没人注意自己后小姑娘松了口气,重新拿起化学书钻研起来。
虞珩也重新拿起笔练字,刚才小姑娘看他字时一闪而过的嫌弃格外刺眼,看进心里后又格外的膈应人。
找到事情做以后,自习的时间过得就十分的快。
虞珩合好笔盖,捏了捏发酸发胀的手掌,又活动了下手腕关上字帖。
时郁还在看书,虞珩瞄了一眼后就没在看她了。
教室里人陆陆续续离开,时郁等人走光后才开始收拾书包。
她侧头时少年正捏着字帖看的认真,小姑娘凑上前瞄了一眼,给予肯定,“还不错,每天坚持。”
虞珩得逞,关上字帖背上书包,“好嘞,明天就练。”
时郁捏着少年的手电筒站在走廊,看着他熟练的关灯关门。
寂静的空间里,时郁觉得应该说点什么打破这奇怪的氛围,不知怎的就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转学啊?”
一句话把少年拉回了一个月前的京城。
二零一九年的腊月中下旬。
虞珩考完最后一门科目出校门,整个人懒懒散散的,没什么精气神。
少年的目光在校门口的人群中打转,企图找到“爱撒谎”的父母。
他们承诺等他最后一门考试结束,一定会在校门口等他,然后接他去吃烧烤。
校门口人走光了。
只剩下萧条的柳树挥舞着枝条,“诚德高中”四个大字亮晃晃的挂在高大的校门上。
两侧像是对联的金匾。
一侧是全国示范性第一高中。
另一侧是诚德育才,父母师之。
他记不得那天他是怎么回去的了,他只记得他一回到家家里就站着几个他最讨厌的人。
虞权和他的小三,还有两个孩子。
他妈瘫坐在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嘴里还嚷嚷着虞权是渣男什么的。
那两个女孩儿看起来不比他小多少,如果长得嫩的话说不定比他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