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在京城，程铁柱喊程成的奶奶，“妈妈嘞”，程成怎么听怎么别扭。不过，确实是难以抹去的家乡情谊。

鲁东大汉就是热情，张开手臂给了程成一个熊抱，“我叫张亚东，曹州地区的。”

曾武问程成，“足球踢得好吗？”

实话实说，程成又是点点头，又是摇摇头，“半瓶水逛荡吧。”

“讲讲？”

看着曾武的表情，程成一五一十罗列他自个的优缺点。

野路子出身，没系统学习过，理论实际都欠缺。

“你在学校没踢过？”

那当然踢过，大场小场，那也是满场飞奔抢球的主，没速度只有耐力和激情，最后沦落为没存在感的后卫，或者守门员。

“你会守门？”曾武很惊讶，也很兴奋。

“哎呀。”程成赶紧摆摆手，“你可别抬举我。我说的守门就是纯粹的往门口一站那样的守门，可不是你理解的那样，扑高救低的那种，我这肉条麻杆的，摔在地上那得有多疼。”

曾武想想后觉得也还行，足球大家都爱踢，可是真想好好凑出一个整装满员的足球队，可不是简单的一件事情。

“咱班这么多男生，还不是随手的事？”程成说道。

曾武急急说道：“没多少人，四个满员六人宿舍，加上住九号楼的一个同学…”

程成立即想起那个上午坐在他身旁的朝鲜族棒小伙，“九号楼的崔永学嘛，人家肯定行，朝鲜族的孩子踢球肯定行。对了，斜对过205宿舍的老车，一定也行，他也是朝鲜族。”

曾武摇摇头，“车东灿？我问过，不会踢足球，从来都没踢过。”

啊，这是程成没想到的，老车不会踢足球，竟然能出现这样的状况？朝鲜族啊，白瞎了天生的足球属性。

正聊着天呢，陈东从203出来进到204，“刚刚听到你们说我们宿舍？其实，我早想过来了，程成，你的饭好香啊。”

饭剩的不多，之前吃得有点快，程成要暂时缓一缓。

陈东在一旁搓着手，“程成，你吃不下了吧？要不，让我尝尝？”

说完，他拿起他自己带来的筷子，端起饭盆往嘴里扒拉，“程成，你在哪个食堂打的，味道真不错，下次吃饭把我也喊上。”

宿舍里的其他人都看往这里看过来，各种各样的表情丰富多彩。

程成问他，“你中午没打上饭？”

陈东囫囵吞枣，急促的回应道：“你这里味太香了，实在是没忍住。”

两个宿舍正对着，门和窗户又都大开，穿堂风从204吹向203，难怪没闻到二手烟的味道。

行吧，都这样了，程成也没法吃，“陈东，完事你把我饭盒给洗了。”

“多…多简单的一个事。”

程成站起身拍拍他的背，告诉他，让他慢点吃，不行回他宿舍找杯子喝点水，可别给噎着。

“程…程成，你是这个。”

比手势也没耽误他恰饭，这孩子，也是一个真性情的人。

解决了个人内急问题，程成出来洗手，见陈东拿着饭盆走进水房。

“饭盆还是我自个洗吧，你把你的筷子洗干净就可以了。”程成接过饭盆。

午后的一点半，所有机三班的学生，都在教学楼三二零教室里坐好，二十五个男生加七个女生，满员三十二名同班同学。

辅导员靳老师还告诉大家：“今后的小班课，也是在这个教室，大家要记住。”

在10年九月的第一天，机三班的第一次班会，就这样开始了。

女生都紧挨着坐在第一排。

男生们三三两两的都往后排挤，巴不得离黑板越远越好。

靳老师也才毕业，站在讲台上说话，眼睛会不自然往上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