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瞳说的没错,在大敖也只有国主可以不用劳作。
任期四年的国主可以享受这里每个人的供奉,随意处置触犯了律条的人犯,几乎和其它地方的土皇帝没有什么区别,如果非要找出不同点——那就是他同样不可以触犯女人,违背女子的意愿。
如果任职期满或者在大试中比试落败,国主同样要交出牛骨杖,回归牧场和田地。
尽管如此,那条牛骨杖依然是大敖所有男子心里的渴望。
为了不被荷瞳父女看出自己的小心思,疾隶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一直专心致志地练习霜剑。
这几天没有下雪,荷瞳留在雪地上的那串脚印一直都在,疾隶觉得那应该就是通往都城的方向。
康离一直都是睡得很晚,每天都会在疾隶和荷瞳睡下很久之后才会回来,也不知道他在外面鼓捣些什么。
荷瞳给自己搭建的帐篷紧挨着康离的帐篷,中间甚至连一只野兔也通不过,害得疾隶连起床都觉得会被荷瞳听到。
那一夜,忽然落雪。
疾隶担心荷瞳的脚印会被大雪覆盖。
半夜的时候,疾隶爬起来。很小心地走出帐篷,疾隶忽然听到了来自荷瞳帐篷里的声音。
那其实只是荷瞳轻微的鼾声。
疾隶确信,荷瞳睡熟了。
所幸的是,荷瞳的脚印依稀还可以辨别。
机会难得,哪怕自己在参加完大试之后被荷瞳抓到,也总比在这里被两双眼睛整天监视要强。
疾隶试探着迈出脚步。
走出很远之后,疾隶回头,并没有发现荷瞳和康离的身影,于是加速奔跑起来。
一口气跑出足足十几里,雪白的地上开始出现了几座相距不远的帐篷,偶尔还会有马匹的叫声和狗吠,荷瞳的脚印也在这里和另外的脚印混杂在了一起。
疾隶停下来。
他知道,自己又要开启一段长途旅行了。
三天后,大敖都城:
这里几乎看不到帐篷,大多都是木制的简易房屋,街道上清一色都是和疾隶一样穿着单薄的人,偶尔会有骑着马的国主随从从大街上经过。
这些人都是专门用来被国主驱使的。
除此之外,路边还会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地方放着吃食,可以叫过路的人随意领取,也有一些房屋的房门敞开着,里面放置着所有能够用到的东西。
疾隶知道,每到大试的时候,国主都会要人专门做这些,用来给那些前来参加大试的人提供饮食和住处。
一切都是免费的。
一个和荷瞳年纪差不多的女子远远地看着疾隶。
疾隶略惊,慌忙躲进一间空屋子里。
屋子不大,却并排放置着四五张木板床,看上去还没有被居住过的痕迹。
疾隶长出一口气,准备躺下去好好休息一下。
脚步声,那个刚才紧紧盯着自己的女子走进来。
不会是又被看上了吧?
女子站在门口。
“来参加大试的?”女子问。
疾隶低着头,不敢去看女子的脸,只是很小声地“嗯”了一声。
“跟我走。”女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