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关璀更加觉得心下不安,“不知何方势力?”
会景摇摇头,有些忐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招惹的些什么势力,要不是针对我们的还好,要是针对我们的……”
会景顿住,迟疑看向关璀,试探开口:“我觉得……莫若咱们今日便走?”
关璀略一思索,权衡之后未言其他,当下拍板:“走!”
得了回复,会景点头,匆匆便要去屋内取购买的纸笔,一边道:“您稍等片刻,我先将纸笔送给冯郎君,然后去驿马行牵回昨日预租的马。”
关璀摇摇头,让他速去租马:“纸笔我去送,你速先去驿马行,已经快日落了,咱们得在城门关闭前出城,不能耽搁了。”
此时离城门关闭还有不到一个时辰,若再拖沓片刻,今日怕是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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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下,某处防卫严密的小院内,内屋早早点上的灯烛在窗上拉出一坐一立的两人的影子。
“事情便是这样。那贺娘子并不是永州人,也是近来才到零陵的,只有一仆随从。但似乎与冯云述有旧,这几日暂住的屋舍也是冯云述替她租借的。今日午后她还受冯云述新妇之邀过府用了午膳,至午后仍未回。”站着的人微微躬身,语气恭谨,不敢丝毫懈怠。
“冯云述?”方才初初听到这名字的时候崔寄便觉得耳熟。
“曾经名扬蜀中的才子。”那人回禀道,“十多年前拜于怀阙先生门下,后名声初显,以才名显于文坛,但最近几年却逐渐暗淡。文坛诸多猜测,有人猜测其江郎才尽泯然众人,也有人猜测他是亡于乱世,只是没想到他竟然避居在零陵。”
“原来是他……”崔寄似乎想起了这么一个人,当年乱世时这名字确实入耳一二,只是不过以为只是个颇有文名的人,当初也并未多留意。但是这人既然是怀阙先生弟子,能得怀阙先生看重,怎么会落得如今寂寂无名的地步?
崔寄略略沉思,又问,“关于那贺娘子的身份,可有查出丝毫线索?”
那人摇头:“只知道这女子姓贺,但天下贺姓何其之多,一时无从查去。郎君若是需要,我带人再去查探,只是还需郎君多宽限些时日。”
“嗯,多留意着些吧。既然不是永州人,她一个小娘子也不可能一直独身在外,总有离开的时候,届时若有必要,你们安排人跟着。”崔寄吩咐道。
那人应诺退出。
不多时山泽叩门进来:“郎君,马武回来了。”
“进来。”
外面的人应声而进,见了礼便回禀道:“应郎君之言所探查的桑娘子,已有结果,特来回复。”
“那桑娘子确属乐籍,并无异常,身份来历都有依据,在教坊司也有明确记录,并未发现什么错漏。但是,如郎君所推测的,我跟随那桑娘子一日,几乎可断定,那桑娘子眼疾为假。”马武略一思索,便列出几个佐证的细节,“昨日午后,跟随其至居所,至大门有女婢搀扶入内,但至内舍女婢未伴随左右,而其独行入内室行动无阻,遇门槛楼梯行动自如。我于暗中观守至晚间,期间并无女婢奴仆出去其房间,但至晚时分,其屋内却有烛光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