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心里想着，斩钉截铁开口，话中的每一个字仿佛都打上了着重号，“不！先生，他们不可靠。我绝不相信阿斯兰局长和库奇典狱长是光明会。”

海勒好奇道，“它们是从哪里来的？你拿给我的用意又是什么呢？”

“我不知道，一到家，它们就在信箱里了。先生，这些照片的解读虽然牵强，但都是真的。在现在这个特殊时间点，如果它们被大范围的传播，会给阿斯兰局长和库奇典狱长带来巨大的麻烦。”

证据是否真实并不一定重要，重要的是相信，只要相信，那它就是真的。

卡尔继续道，“先生，我得保护他们。”

看着身旁曾经最喜爱的学生，海勒一时间有些恍惚，现在这个卡尔真的是曾经那个虽然有些莽撞但却正直善良的毛头小伙子吗？

“卡尔，你的谎言你自己信吗？我最喜爱的学生，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海勒心里想着，口中问道，“你想怎么保护他们？”

“暂时让他们休息。我一定会铲除光明会，到时候他们再也不需要担心泼在身上的污水。”说话的时候，卡尔异常坚定。阿斯兰和库奇必须离开，否则会对计划产生无法想象的阻挠。

海勒直接道，“卡尔，我真正担心的人是你。”

“先生，总得有人站出来做些什么。不能眼看着我们珍爱的一切被光明会一口一口吞掉。”

“光明会？”海勒心中苦涩一笑，开口道，“卡尔，你先回去吧。让我好好想想。”

没有即时达成目的，卡尔心情很不好，但嘴上的话却没有半点不满，“好的，先生。”

卡尔走后，海勒又拨出了9936这个号码。这一次电话马上就接通了。

海勒道，“他口口声声要铲除光明会，我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将军’的计划一定会放出很多魔鬼。只是想不到魔鬼会最先出现在我们这边。”

“或许我们应该上报暗议会。”

“老朋友，我们知道的事情，暗议会也一样知道，但他们至今沉默。”顿了下，这个声音继续道，“同意卡尔的要求，至少我们知道他的心还是善良的。”

海勒重重叹息一声，心中虽有一万个不愿意，但也知道如果让卡尔休息，那他会干出什么事只有天知道，再则卡尔如果寻得’将军’支持，届时根本不需要他的同意，卡尔也能达成目的，“好的。休息吧，老朋友。”

天，亮了。

斯特拉市又迎来了忙碌的一天。

一切都怪光明会，以及那个杀死艾尔的凶手。

局长阿斯兰坐在办公桌后，眼中带着后怕望着眼前的年轻人，“卡尔，我听库奇说了，实在太可怕了。”说着，他站了起来捧着卡尔的肩，“你能想清楚实在太好了。”

卡尔不卑不亢道，“是的，局长先生，能想明白实在太好了。”

“能想明白实在太好了。”卡尔心中重复道。

阿斯兰的笑很快从脸上蔓延到了眼睛，“好……好……”他正要接着说下去，电话响了起来。

“警务处？”看着座机显示屏上显示的号码，阿斯兰一脸迷惑，“警务处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世俗政府的警务处只是明面上秘密警察的上级机构，秘密警察的实际上级机构是秘密警察管理委员会。

卡尔知道警务处会跟阿斯兰说什么，同时他也没有兴趣去在意阿斯兰的心情，于是转身离开了阿斯兰的办公室，而后他的眼神逐渐变得镇定：“这个世界……莫妮卡以及吉娜的未来需要更强大更坚定的力量来守护。不应该交给你这样的人，阿斯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