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却一如往常的答道:“怎么会呢,姨娘当然为你高兴,只是太过激动,没想到你竟多心了,说这些戳心窝子的话。
你自小没了母亲,我便拿你当亲生女儿一样照顾。有什么好的东西都是先紧着你的,连敏敏都没有。旁人家的姑娘学习女红、琴艺、插花,你不愿意,我从不逼迫于你,你怎可说出这些令人伤心欲绝的话。”
说完,还装模做样的拿出帕子拭了拭眼角本不存在的眼泪。看的高总管脸上一抽一抽的,这么做作的举动,成国公都看不出来。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回去非得好好和皇上讲上一讲,这样的人不堪大用。
这边江姨娘面上还在装,可惜她愤恨的眼神已经出卖了她,她原本想将这沈妍可养成一个废物,再将她嫁给自己的娘家侄子,这样柳如雅那些丰厚的嫁妆就到了自己手里,没想到她得了皇上的看重,一时不察竟叫她翻了身。
然而现在懊悔也是无用,圣旨已下,还不如想些法子,在她出嫁之前,将那些嫁妆骗到自己手里,想到这,江彩莹又开心起来。
高总管看到这,已经有些厌倦了,这国公府跟狼窝一样,于是又提醒道:“郡主接好圣旨,太后娘娘还等您入宫看她呢”!
闻言,沈妍可,对着高总管规规矩矩行了礼,“有劳公公了,还请公公代为转告皇上,妍可谢皇上厚爱。”
高总管这个人精赶快躲开了沈妍可的礼:“郡主,使不得呀,您是皇上封的尊贵的郡主。杂家只是个奴才,当不得郡主如此大礼,您折煞老奴了。您放心,今日种种,老奴会向皇上如实禀告,有皇上和太后娘娘为您撑腰,您什么都不必害怕。”
话一出,沈妍可眸中染上了笑意:“往日在宫中,劳烦您照顾,妍可在此谢过公公。”
都是聪明人,更何况跟了皇上几十年的老太监,身份地位自是旁人比不上的,便是后宫受宠的娘娘,在这位高总管面前也得小心翼翼,给三分颜面的。今日她得高总管照顾,必然来日不能忘记他的恩惠。
这时,沈国良早已指使管家拿出一个荷包,塞到高总管手里:“有劳公公跑这一趟,请公公喝茶。”
高总管摸着这轻飘飘的荷包,面部不虞,倒也没说什么。只不过给和嘉郡主以及老国公爷个面子,可惜就有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我呸,你个老阉人,你说谁呢?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这放肆。郡主这个名头,只能是我姐姐的,那个小贱人也配当郡主。”
不愧是母子,上梁不正下梁歪,江彩莹粗俗不堪,她儿子也是如此。
高总管脸色瞬间铁青,跟了皇上这么多年,即使是皇子公主见了面也少不得称一声‘高公公’,没想到如今让这个黄口小儿骂了一顿。
听到沈逾大放厥词,沈妍可上前就一巴掌扇了过去,:“发什么颠,不成体统。”
随后觉得不解气翻过来又扇了沈逾一耳光,这下两边对称,看着舒服些了。
这时沈国良也反应过来,大手一挥:“来人,将江姨娘和公子关进祠堂,请家法,鞭刑责打。”
江彩莹没想到沈国良对自己如此之狠,就因为沈妍可是郡主,就因为她的宝贝儿子骂了那个老阉人两句。可儿子骂的也没错,沈妍可凭什么当郡主,那个狗奴才敢在国公府耀武扬威,就该骂。
可惜没人管她的心声,管家带着仆人将两人连拖带拽的拉进了祠堂,拿出了满是倒刺的鞭子,整个国公府都能听见两个人鬼哭狼嚎的惨叫声。
这边沈国良正向高公公赔着笑脸:“都怪我管教不严,小儿口出狂言惹公公生气,在这给您赔罪了。”
“赔罪?成国公言重了,杂家一个阉人,受不起。”说罢,高总管再没管众人脸色,只给沈妍可简单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