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美人被拉下去时,还在嘶吼:“沈妍可,你这个蛇蝎心肠的贱人,我就算化作厉鬼,也要夜夜缠绕于你,让你永无宁日,我不会放过你的”
除了身怀有孕的淑妃没到,其余妃嫔看着这一幕都心有余悸。有的双手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有的则是以袖掩面,泪水无声滑落,恐惧与无助在她们之间蔓延。胆小如鼠的几位嫔妃,更是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发出阵阵啜泣。
皇后起身,走到皇上跟前柔柔的说:“皇上,张美人虽有过错,但请您以龙体为重,切勿为此动怒伤身。丽贵妃无辜受累,遭此无妄之灾;楚常在更是蒙受不白之冤,令人痛心。纯婉容险些丧命,此事若不妥善处理,恐难安后宫人心。”言罢,她微微欠身,目光中透露出对皇上期待。
“楚常在,朕念你无辜受累,特晋封为楚才人,以示嘉奖。纯婉容,你今日所遭,皆是因朕之疏忽,从今往后,你便晋升为纯充媛,以慰你今日所受之苦。”
“谢皇上隆恩,臣妾感激不尽。”楚才人和纯充媛连忙谢恩。
楚才人心中暗自庆幸,今日这突如其来的风波,虽让她一时受了些委屈,但正如皇后娘娘所言,皇上对纯充媛的深情厚意,自己只需巧妙地与她并肩而立,便能在这深宫之中觅得一席之地,也能更好的辅助皇后娘娘。
皇后见皇上并未提到丽贵妃,便直接说了,她不会就让孙婉婉全身而退的,还想协理六宫,做梦去吧。:“皇上,丽贵妃妹妹今日也经历了诸多波折,心中定有诸多委屈,皇上可要好好安抚妹妹。”
皇上看了看皇后,不满她这个时候对自己的逼迫。他本想避开这个话题,以免再生波澜,但皇后的提醒让他不得不正视。他微微颔首,目光中透露出几分复杂与深思,最终还是开了口:“丽贵妃,今日之事,你可有何话说?朕希望你能坦诚相对。”
丽贵妃闻言,身形微微一颤,她未曾料到皇上会如此直接地询问自己。她轻轻抬手,以袖掩面,似是在掩饰内心的波动,又似是在整理思绪。片刻之后,她缓缓抬起头,那双眸子中既有委屈也有倔强。
她坚定地回答:“臣妾虽身处旋涡之中,但问心无愧,未曾参与任何不当之事。臣妾相信,皇上是明辨是非之人,定能还臣妾一个清白。”
“丽贵妃,朕相信你,但有些事,朕也不是傻子,希望你好自为之。皇后的身子见好,这后宫诸事还是交由皇后处理,皇太后生辰马上就到了,你就静心待在自己宫里抄写经文,尽尽孝心吧。”
“皇上......”丽贵妃一惊,她没料到,皇上竟因为这样一件小事就去了自己协理六宫之权,还变相地禁了她的足。谁都知道,自先帝过世,皇太后便隐居行宫,不过问世事,也不许任何人打扰自己,更别提过什么生辰了。
“既然皇上如此安排,臣妾自当遵从。”丽贵妃终是开口。
一整晚的闹剧皇上让眉宇间难掩的疲惫与倦意。他的目光温柔地落在沈妍可身上:“你且安心歇息,莫要让那些琐事烦扰了你。朕已下令太医院倾尽全力,定让你的容颜恢复如初,朕自会让太医院治好你的脸,朕朝政繁忙,就先回乾元殿了。”
沈妍可闻言,眼眸中闪过一丝泪光,随即被深深的感动所取代。她轻轻福身,声音细若游丝却饱含深情:“臣妾谢皇上隆恩,此恩此情,铭记于心。臣妾定会好好调养,不辜负皇上厚爱。也请皇上务必保重龙体,国事虽重,但皇上的健康也不能忽视。”
她的言语中,既有对皇恩浩荡的感激,也有对皇上深深的关怀与担忧,这份真挚的情感,在这一刻,似乎让两人的心悄然靠近。
皇上点点头,在离开时对皇后说道:“皇后,剩下的事便交由你处理,先那些爱惹事的,处置了吧”
“是”皇后恭敬地应和。
夜幕低垂,月华如练,皇上步出永和宫那金碧辉煌的门槛,并未踏上早已候在一旁的华丽轿辇,而是选择在这深宫的长廊中缓缓踱步,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无尽的心事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