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他处理完事情,揉了揉手腕,“许若薇还没死,借着秦轩的身份活着。”
“据说那个在家养老的秦二爷救了许若薇,他手里的人可是个个都不要命的。”楚徽皱起眉。
顾常微勾起唇,“秦明山?”
“是啊,听说秦明山早些年的时候还有段刻骨铭心的爱恋,只可惜人家姑娘不喜欢他,情愿死了也不和他在一起。”楚徽说到这,顿了顿,
似是自言自语的说着,“那姑娘是通天谷的弟子,也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碰上的。”
“你从哪听来的?”顾常饶有兴趣的问。
楚徽回他:“城西有家茶铺,有个说书的经常说些爱恨情仇,你有兴趣可去听听。”
在楚徽店子里又坐了一个时辰,顾常方才回去。
当顾常回到陆府的时候,见外面停着好几匹马,就知道是陆峤回来了。
有仆人看见他,就高兴的说:“老爷在厅堂等少爷您很久了。”
“多久?”
“半个时辰。”
顾常心道,才半个时辰就等不了了?
但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请少爷跟小的来。”
顾常闻言,就迈开长腿跟着仆人到厅堂。
刚一踏进厅堂,就感觉到几道视线盯着自己。
顾常一双清幽的眸子看向站在前面的男人,脸上不悲不喜。
陆峤带回五个人。
还有个穿着长袍,作书生打扮的人,应该就是军师。
他淡淡的开口,“父亲。”
陆峤应了声。
男人的脸上有好几道疤痕,皮肤黝黑,只有那双凌厉的眼眸黑白分明,给人十足的压迫感。
十二年未见的父子,此刻就像陌生人一样打量着对方。
“听下人说父亲在等我,何事?”顾常的嗓音清冷,疏离。
厅堂内诡异的安静了几秒,顾常接着开口:“父亲若无事,我先离开了。”说完,转身就离开了厅堂。
一旁的吴伯叹了口气,“老爷,少爷他也是多年与您未见了,难免生疏了几分。”
“嗯。”陆峤只是应了一声。
那个书生模样的男人弯起嘴角,“将军,我去找小少爷聊聊?”
陆峤冷声开口:“不必。”
“吴伯,给他们安排下房间,然后告诉我这些年陆府发生了何事。”
“是。”
顾常回到自己的院子,就见七言坐在石凳上等着自己,便走过去,坐在她旁边,“怎么了?”
七言仍是黑纱覆眼,一身黑裙。
“陆将军不会想看见通天谷的人,公子,我还是···”
话还未完就被顾常打断。
“他不喜欢看见就当作看不见好了,你不必担心。”顾常挑眉。
七言思忖片刻,还是说出实情:“公子,其实通天谷现在就只剩下我和师兄两人了。”
顾常,“......”喵喵喵?
七言透过黑纱看着顾常,只能看见从顾常身上不断涌现的白色雾气,看不清他的容貌,但也能猜到顾常现在的心情。
“大概三年前,通天谷的长老们都消失了,所以就只剩我和师兄两人,但是师兄中了反噬,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我为救师兄的命,四处奔走,最后来到京城,因公子的缘故才得到青阳丹,欺骗了公子,对不起。”七言的声音很平静,她起身跪在地上,很是认真的说出这些。
顾常接受现实,他捏了捏眉心,“这事不怪你,不必自责,先起来吧。”
七言也只好先起身,但还是站在一旁。
龙三这时走过来禀告:“主子,外面有人找你。”
顾常猜到来的大概是谁,“让他进来。”
来的人是先前在厅堂里作书生打扮的男人。
这人和赵月青给他的感觉很像,心机深,爱笑。
“小少爷,我叫程圭林,在军中任军师一职。”程圭林先自我介绍。
程圭林只扫了衣着怪异的七言一眼,就继续将视线放在顾常身上。
顾常伸出手,示意程圭林坐在他对面。
“抱歉,这儿没有茶水招待你。”顾常的嗓音淡然,程圭林也不在意。
“你找我有什么事?”顾常问。
程圭林现在也是个三十几的人了,他没有因为顾常年纪比他小就轻视他。
“找小少爷你聊聊这几年在京城过得怎么样。”
“然后告诉陆峤吗?”顾常索性直接喊出名字,他对陆峤没有太多情感,“告诉他在京城吃了多少苦,又是如何埋怨他的吗?”
“抱歉,程军师,我不会,准确来说,十二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事情,我对他没有太多的感情,只有敬意,尊敬他作为将军给我朝百姓带来和平。”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程军师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程圭林实在没有想到顾常的怨气会那么大,不,准确的说他早已想到,只是诧异事实真是如此。
“我听说你这几年的身子一直不大好,现在可好些了?”
“我相信程军师是他信任的人,我之前身体不好是事实,但绝不是因为七岁时的变故,他原先安排在我身边的暗卫,我现在已经遣散了,留下的都是对我忠心之人,所以,就这样吧。”顾常叹了口气,眉宇间有些疲倦,“十二年的时间够长了,足以让我忘掉一些人或事,我知道他不回来是有苦衷,这是他的选择,我不会说什么,就这样吧,程军师。”
程圭林起身,“打扰小少爷了,在下先离开了。”
“龙三,送客。”
程圭林皱起眉,方才顾常那些话摆明着告诉他,有人给他下药,所以他这些年身体才不好,下药的人就藏在那些离开的暗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