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潮水般的呼声中,蓝望泞平静地看向眼镜男,“该你了。”
眼镜男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蓝望泞。
“这...怎么可能?”
蓝望泞毫无波澜,见他好久不动,又问,“弃权吗?”
“当然不...”
眼镜男端起枪,瞄准最后两个瓶子。
但瓶子之间是距离长达十厘米,做不到,根本做不到。
老板同样惊住了,瓶子也是特意调试过的,子弹感应范围只有两厘米,不可能打中两厘米外的东西。
蓝望泞已经下场去拿奖品了,他略过老板身边,钻进地毯里来回翻找。
不多时,他从众多积压的塑料奖品里摸出个水瓶大的透明玻璃罐,罐子里有几只粉色的水母。
蓝望泞兴冲冲地拨进人群,走到唐四夕身前,开心地递了过去,
“四夕,给你,水母,你不是想要吗?”
汇聚在蓝望泞身上的目光,一瞬间转移到了唐四夕的身上,气氛突发的暧昧,唐四夕头皮发麻,不知所措地立住。
禺风兮可惜又不解地大喊,“你拿的这是什么破烂,你可是第一名哎,一等奖呢,你把一等奖拿回来!”
“钱不重要。”
蓝望泞满是欢喜地看着唐四夕,目光灼灼想求夸奖,“四夕,你喜不喜欢这个?是粉色的。”
“我...”
唐四夕脸色微红,后背发汗整个人快要化成水蒸气飞走,被所有人用羡慕和吃瓜的眼神看着好难受,像脚上扎了钉子一样。
这么热闹的场地,上百双眼睛盯着,太适合起哄了。
“接呀,小帅哥你快接呀!”
“就是就是,答应他~”
“对对,答应他!答应他~”
果真来了,人群果然起哄了!什么答应不答应,又不是求婚。
唐四夕第一反应就是装晕,但是他演技向来不好,怕是会笑场。
为了避免后续的尴尬,唐四夕赶紧给接下,大声对蓝望泞道谢,变着花样澄清,
“蓝望泞,你真是我最好的朋!友!了!一会儿你上我家来,我叫你嫂!子!给你炒俩菜,叫上弟!妹!一起来吧,咱们不醉不归!”
唐四夕拽着蓝望泞,硬着头皮拨开人群走出去,只留余下人原地八卦,好像真的吃到了不得了的瓜。
走到没人的墙根底下面壁蹲着,唐四夕已经不想再抛头露面了,刚才的场面太尬,恐怕走哪儿都可能被认出来。
蓝望泞拍了拍唐四夕的后背,小心地问,“四夕,你怎么了,不开心吗?”
“没有,开心死了。”
禺风兮拉着蓝望泞,兴奋地指向最近处的双人刺激跳楼机,
“蓝,我要玩这个,你陪我玩!”
蓝望泞摇头,“只有两个人,四夕怎么办?”
“我没关系。”
唐四夕温和笑笑,安慰地拍拍蓝望泞的肩,“我有点走累了,在这儿待着休息会儿,你们去吧,我给你们拍照片。”
“可是...”
“哎呀,你一个大老爷们磨磨唧唧的,走啦!”
禺风兮拖着蓝望泞,一步一步地往跳楼机的售票口走。
几分钟后,俩人坐在了弹椅上,被工作人员系上安全绳。
唐四夕在下面,冲两个人招手,举起手机拍照,“你们两个笑一下~”
蓝望泞和禺风兮刚比出拍照手势,机器便缓缓发动了。
唐四夕看着不断升高的跳楼机,在蓝望泞毫无预料的眼神中脱笑转身,厌恶地走出游园。
身后,被弃在跳楼机上的蓝望泞疯狂喊他的名,他头也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