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四长嘘一气,心中起起伏伏好不恐慌,但还是镇定下来陪着笑脸。
“二少爷,不知老奴如何宣称您的名号?”
只见那少年从塌上起身,两袖向后一抛,也不在乎赤四讨好的动作,缓缓开口道:
“便是祁家,祁正源吧。”
恰逢祁正源欲拜访裴家时,裴家之中却是一阵风起云涌。
“你是说,昔日我与你娘有过一夜情后,你娘便是怀孕了,而且在一乡间将你生下?如今你来认祖归宗?”
裴家议事堂内,裴云生高坐主位,却是忧愁不已,双眼不时瞥向一旁,那里坐着一位妇人,不是别人,正是裴云生的结发之妻,洛玉淑。
若只是结发之妻倒也罢了,可其另一身份就注定了裴云生不能敷衍了事。
承安王朝上三家分别是:祁家,裴家,洛家,而这位洛玉淑正是洛家上一代的嫡长女。
先将结发之情放于一旁,承安王朝上三家同气连枝,相互扶持,裴云生认下一个私生子事小,但坏了与洛家的关系可就得不偿失了。
洛玉淑对面,一少年单手扶额,望着那站在议事堂中间的所谓弟弟陈应,不由摇了摇头。
他正是先前祁正源欲要相邀的裴家嫡子裴暮安。
“在吾等大家族眼中,脸面何其重要。自知不过一私生子身份,竟是如此大张旗鼓,弄得连母亲都知道此事,若是父亲不认,怕是光想要攀附洛家的修士都能将他灭杀。”
念及于此,裴暮安叹了一口气,别看如今在议事堂内仅有四人,但议事堂外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关注着此事,一个处理不慎,裴家权利更替都不是难事。
“若是不想认我,我自不认你这等抛妻弃子的无耻之徒为父,但我母亲却是一往情深,直到临死前也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
陈应顿了顿,不由向上望去,见裴云生眉眼之间阴沉如水,似是受到了莫大鼓舞一般,把声音都提高了几度。
“我此行惟愿母亲牌位入裴家祠堂。”
“何其放肆!”
裴云生闻言大怒,双手发力,座下凳椅竟是瞬间如灰烟飞去。
“一家祠堂何其重要!便是我裴家旁支入祠堂也需经历重重考核,莫说一乡野妇女,就算她成了真人修士,也是痴心妄想!”
“话说了这般之多,还不是看不起我母亲!”
陈应双手一挥,将自身修为显示出来,竟也是灵力积蓄完全,待把握住那一丝灵机,便能筑基。
见此,一旁的裴暮安轻笑开口:
“浪费了这般多的时间,我倒以为你真有什么底牌敢与我父亲叫板,让我母亲丢面。”
裴暮安起身,走至议事堂中央,向洛玉淑与裴云生鞠了一躬,随后言道:
“承安尚武,便让犬子与其比斗一番,再说以后。”
“暮安。”
一直保持沉默的洛玉淑开口言道:
“手下留情一些,议事堂是个神圣庄重的地方,莫要见血了。”
裴暮安微微颔首。
此外裴云生似是还要说些什么,却是被洛玉淑一个眼神吓了回去。
“若是我赢了,我要我的母亲——”
“放肆!”
裴暮安爆喝一声,将陈应吓得连气息都险些不稳。
待其缓过神来,裴暮安才缓缓开口道:
“与我争斗,你应该想的是如何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