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是我没什么用,如果我能早些发现你的那些伤心事,是不是你就不会将火发在那些老师身上?”
“这是我的错,老师。”
也许是受到松老的感染,也许是心底情绪的爆发,祁正源这般骄傲的一个人却是露出了软弱的一面。
“老师,我已经筑基,我该怎么做?”
“不需要我的引导,不是吗?”
松老擦了擦祁正源眼角的泪珠,仿若又看到了昔日里那个在他面前说要让自己的名号响彻天下,让人族与妖族皆望而生畏的小猴子。
“相信你自己,祁正源!”
松老强行将那心中的悲伤压下,爆喝一声。
“我不知道怎么做,老师。”
祁正源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无关于他的身份,实力或是骄傲,此刻的他就如同十几年前迷茫的孩子,哪怕心中有着莫大的志向,却依然为自己手上被划出一道口子的疼痛而哭泣。
松老的身份对于他来说亦师亦父,哪有那么多的仇恨,只要一方先服软,注定是无尽的宽容。
“我好害怕,老师,我如果撑不住会不会死。”
死亡,对于松老来说已经不算陌生了,在他做祁家的客卿之前便已经是筑基期大圆满,不再受到寿元的拘束,见证过无数人的死亡。
这其中包括他的老友,他那爱而不得的白月光和自己的亲人。
他本以为死亡对他来说已经无足轻重了。
可如今,当他曾经最骄傲的弟子向他谈及死亡的话题却是难以说出什么大道理了。
“相信你自己,祁正源。”
“你的悟性乃老夫平生仅见,如果你迈不出这么一道坎,这天下人大可不用去争了。”
“遵从你自己的心,你是我的骄傲。”
是学堂的铃声把祁正源从悲伤中拉出来的。
当他再度起身,松老早就没有了身形。
祁正源并不意外,在他印象中这老头一直都是这么一个性子的。
与其说突然离开的老头奇怪,不如说之前那个和祁正源道歉的松老奇怪吧。
“嘴硬的臭老头。”
祁正源抹去了自己脸上残余的泪渍,恢复了以往的神态,他之前那般样子若是让祁正念看到了想必在她心目中那个英明神武的高冷哥哥形象就毁掉了。
“问我自己的心吗。”
祁正源刹那入定,意念与心相合,用灵气包裹,瞬间就触碰到了一层淡淡的薄膜。
祁正源自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无非就是肉身的枷锁罢了。
“我曾经因为那小孩子的悲伤而玩闹自己的前程,如今为什么不能因为小孩子的欣喜再次玩闹自己的性命呢?”
一语毕,灵力狂涌,疯狂撞向那层薄膜。
若是一般的初入筑基期的修士定然要费一番力气,但他可是祁正源。
从小由无数天材地宝锻炼自身,又以悟性创出杀招,得到风的认可,怎可与常人相比。
不过转瞬,薄膜破,意心出。
祁正源连忙以灵力包裹压制,直到意与心不能向外突破而是向内凝结才缓缓放松下来。
至此,才算真正打开了大道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