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冕陛下，为何郁郁寡欢以至于停滞不前呢？”

祁正源坐在黑色珠子的中央，眉头紧锁，似是被什么难题困住。

小灵化作人形，在祁正源身旁不停转圈，有时也会俯下身观察一下祁正源的脸色。

不过除了一个白眼以外显然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收获。

“这并不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小灵。”

祁正源终于还是忍受不住小灵的骚扰，缓缓起身，然后用一种蔑视的眼神轻声说道：

“态度是人生必将接受的面具，当这冰冷的月光从九天之下落下，冰冷的不只是一个稚子的心。”

“还会将那戴着的并不结实的面具扯下。”

祁正源抬起头望向一旁。

在这颗黑色珠子之内，眼球所能接受的只有黑色的光芒。

但是所谓的体意心并不是一句空谈，当肉体的眼睛无法观察，心的眼睛已经洞穿万物。

祁正源透过黑色珠子的界壁，望向那高空之中悬挂着的那一轮明月。

心中却是无尽的凄凉。

往事如同潮水一般袭来，在大家都认为祁正源的成功是悟性和努力相辅相成的时候，却早就将祁正源丢在那个被大雪覆盖的童年了。

小灵看着祁正源这幅模样，也不禁产生了些许的共情。

可是，更多的却是担忧。

虽然她洞穿未来知道祁正源往后的辉煌，但宙道的无上境界告诉她那只是一种可能性罢了。

未来可能在小灵出现的那一刻就已经支离破碎。

小灵并不会去质疑祁正源的伟大，她只是担心，祁正源的真人境界到底要如何去度过。

真人，那是一个渐渐寻找自己的过程，让自己的理性和本性融合。

如果祁正源的心境一直停留在那个不堪回首的过去，即使可以掩藏，但到时候却依然产生极大的影响。

“罢了罢了，小灵，将你这里所有有关刀道的功法或是典籍都拿过来了吧。”

祁正源凝眸望去。

曾经的他也曾度过无数个类似的黑夜。

在外面看着十分风光的祁正源，本质上也不过只是一个缺爱的十六岁孩子罢了。

“我有一种直觉，或许很快，我的杀招就要开创成功了。”

听到这话，小灵一滞。

倒不是她惊讶于祁正源的天赋太过恐怖，毕竟是未来的尊冕，无论是哪一条时间线，祁正源都已经攀登上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小灵惊讶的只是祁正源的心性，明明是那般的脆弱不堪却又要强壮坚定。

小灵曾经观察过许多个时间线中的祁正源，他们不是寻找地方发泄，成为一个纨绔子弟，就是被家族宠溺到自己的长辈处寻求安慰。

如今这个独自一人扛起，对外又不露出任何破绽的祁正源还真让她感到震惊。

“尊冕陛下的天资还真是令人艳羡啊。”

“至少老夫在你这个年纪不过是一个喜欢上树掏鸟蛋的顽皮孩童。”

“哈哈哈……”

一道略显沙哑的声音在这片空间中回荡。

祁正源向后望去，说实话，他的心中还真有一点兴奋与惶恐。

毕竟对于“问乾坤”这个组织的一切他到现在只是听小灵的口口相传，如今却是有机会亲眼见到一位了。

要说其他的情绪倒也没有了，他毕竟是祁家的嫡子，真人虽然稀少但是他也见过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