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呀,还是注意点吧。你我毕竟不是阿娘所出啊。勿要惹的阿娘生厌。”
“欸~你都没见过姨娘,怎生的老是提起这档子事,你不说我都忘了。”
“姨娘因生我难产而死,岂能因她未有养恩而鄙薄?毕竟你我都赖姨娘才得以降生。虽然阿娘待我们视如己出,也不可忘了生育之恩。说到此,待下月大哥你还是与我一起去祭奠一下姨娘吧。”
大郎点点头,表示同意:“说不过你,听你的,我只是怕阿娘面上不太好看。毕竟阿娘待我等十分亲厚,不可使阿娘伤心。去的时候叫长姊吗?”
二郎沉吟,长姊与阿娘并不亲厚,当年之事,若不是阿翁护着,说不得长姊会被阿娘活活打死。以致这许多年来,阿娘从未给过长姊好脸色。说来当年也并不是长姊之错,只是阿娘心中苦闷,不知该找谁发泄吧。说来,近些年,阿娘与长姊关系缓和许多。想是阿娘已经释怀了吧,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于是二郎说道:“叫上长姊吧,想来她对姨娘印象最深,许是也有许多思念之情。祭拜一番也好。”
“我省的,只是祭拜一番,我想阿娘并不会生气的。阿娘毕竟是大度之人。”
………………
此时大度之人正带着一干家丁,御马在路上狂奔,面上也不知是什么表情,一会伤心,一会忐忑。终于下定决心,一定要弄清此事,便是无所得,也要弄的清清楚楚。
夜半三更,一行人终于叫停马匹,停在一座牌坊跟前,崔夫人的手紧紧攥着缰绳,心情无法平静,许久才下令:“进去吧,去三郎安眠的地方。”此处是个妙地,容纳极广,有山有水,显然是个风水宝地。崔尧初临此地的河边与这里竟然相距极近。
这时一个长随下马走向前,此人名叫房九,乃是跟随夫人陪嫁而来的家仆,人长的十分高大健硕,只是年龄略有些年长,背有些佝偻,但指节粗大,下盘有力,想来年轻时是个武技好手。
房九叉手行礼:“小姐,此处毕竟是崔家的墓园,不如还是等姑爷回来了再大动干戈吧?”
崔夫人烦躁的挥挥手:“无妨,早一日查,早一日可安我心。若不探个水落石出,我这心里永无宁日。”
接着,她跳下马来,像是要加重自己的信念,一字一顿的说:“有什么事,我一力承担,今天,谁也别想拦住我。”
这时,守墓人提着灯笼走了出来,睡眼惺忪的问:“来者何人,此乃崔氏墓园,闲杂人等莫要靠近。”
崔夫人近前来,稽首回到:“妾身崔房氏,因有一桩旧事久久无法释怀,今日特来开棺验尸!”
守墓人惊恐,大叫:“不可,不可,怎可如此?”
崔夫人不耐纠缠:“左右,与我拦下,其他人,随我走,开棺验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