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糊弄过去的陈枫,长出一口气,也忘了听哪个说书的小郎君说过此法,果然有用。只是洒家没吃到肉,却惹得一身骚,大清早还得想法遮掩,奶奶的上哪说理去?
众人一起聊天打屁,等待家主料理完事情,就准备返程。只是见老夫人的态度,说不得家主会被多留两日,众人也落得自在,各自安顿食宿暂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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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廷旭随母亲在后堂落座,两人说些各自家庭的趣事,一时间其乐融融。崔廷旭眼看叙话没有尽头,便主动开口说道:“父亲今日不在家中吗?”
“尔父出去拜访他的几位老友去了,十天半月的回不来,不须管他。”
崔廷旭闻言忧心,说道:“可是气不过,又要斗将起来?”
崔廷旭的话没头没尾,老夫人却知道儿子说的是什么,笑道:“老头子愿意斗,就让他们斗去,须知朝堂与我世家近些年来愈发格格不入。倒不是非要争个你死我活,只是从陛下登基开始,我等世家竟落得三等的名头。说不得要争上一争,唉,虚名罢了,他们看不开,由的他们去吧。左右于我儿无关,我儿只管做自己的富贵闲人便好。”
崔廷旭听完母亲的话却并未释怀,前段时间曾与沈鸿聊过这个话题。沈夫子当时断言,这绝对不是争个名头的问题,闹将起来,说不得有毁家灭族之祸。崔廷旭当时难得忧虑了一下,并询问此事何解?沈夫子想了好大一会,才对他说,若是世家之人都像公子一般,则可安享太平。
崔廷旭回去后想了许久,像我一般?难道世家子都要像我一般才高八斗才能避免祸事?也不现实啊,须知天分这东西可不是人人都有。世家中人多是平庸之辈,一辈子碌碌无为,为那丁点权财争斗不休。沈夫子此言倒是天真。
沈夫子本意是若世家子都像他与世无争,毫无心机或可避祸,若是知道家主如此曲解他的意思,也不知是该作何表情。
“我倒是觉得没必要非与朝堂过不去,如今朝堂之中,大半乃我世家之人,零星几个寒门,癣疥之疾罢了。不如退让一些,让陛下面上好过一些。”
老夫人摇摇头,只觉的儿子太过天真,大争之世,不进则退。二郎不解真意,与他多说无益。
崔廷旭见母亲笑而不言,也知道话不投机,不再言说此事。沉吟了一下,开口向母亲说起正事:
“母亲,我此次前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向二老告知,原想的是想请父亲定夺,父亲既然不在,只得带累母亲帮我参详一下。”说罢整理一下思路,继续言来。
“母亲知我嫡子幼年不幸夭折,碧君从此一蹶不振,少有言笑。前日,安伯奉我父之命去儿府上任事,路上捡了一个童子。本来无甚惊奇,碧君却一见此子就认定这小儿必是您的嫡亲孙子。
我本以为又是一场闹剧,可我妻子却认定其中定有蹊跷。是夜,碧君率人前往祖坟处闹将了一场,所幸未惊动先祖安宁,只是我儿墓中却尸骨无存……”
老夫人听得儿子娓娓道来,虽早已有人暗中回报,却不知道从儿子口中得知还有这般波折,心中暗中叹气,该来的还是来了。
老夫人掩住暗自神伤,问向儿子:“那我儿此番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