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问问母亲当年之事到底是何人所为?”崔夫人气势汹汹的问道。
“夫人莫怪,只是一时间忘了,要不我下次再去打听?”
“忘了?你怎么不把你自己忘了?事关三郎身家性命,你说忘就能忘,我看你根本就是不将我母子放在心上。”
“知错了,知错了,夫人莫抓,脸面要紧。”
“我还不够给你脸面?小儿问你要个东西,你这也没有,那也没有,还得我替你遮掩。
还有若不是尧儿今日说起,我险些放过你,你今日给我说明白,什么时候置办产业?别用改日来敷衍我,今日就给我说个明白。”
“给我些时日,给我些时日,这样,三天,三天之内,我给夫人列出府中作何产业,可好?”
“当真?你再胡言,我须饶不得你。你也知你近而立之年,难道往后还要打老娘的秋风?”
“当真,当真,何况今时不同往日,也确实需要早早为家中打算。”
“此话何意?有何不同?”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夫人说的对,三十而立,需为家中立根本哩。”
正在夫妻甜蜜,阖家欢乐的时候,突然敲门声响起。
青莲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夫人,三公子求见。”
崔夫人整理下衣衫,又替崔庭旭抚平衣角,见他已恢复如常,才开口:“让我儿进来吧。”
崔尧进门就看见父亲母亲各自安坐一边,衣衫整齐,看来并无打扰父母的好事。这才有些遗憾的上前行礼。崔夫人挥手让他久坐,又让青莲端来果子茶点,这才问道:“今日我观尧儿对家中事务不甚明白,如今我与尔父具在此。你有何想问的就问吧,阿娘知道的都说予你听。”说完又看了一眼崔庭旭。
崔庭旭见状也表态:“是极,你母亲说的对,我儿虽小,接触一下家事,也无不可。”
崔尧整理了一下思路,决定开门见山:“父亲、母亲,孩儿久在民间,行事有几分市侩,还请父母莫怪。”
崔父点点头,有何可怪罪的?正当如此。
崔尧又接着说:“我常闻家无恒产无以长久,今日听闻父母道来家中竟未置办产业,心中有些讶异。还想请问是否家中有什么苦衷?不得置办产业。当然我并不是说父亲不务正业,毕竟国子监博士也是个极光鲜的差事。”
其实你不用说最后一句话的,崔父想道。
崔夫人回答:“以往不置办产业,并无什么苦衷,只是尔父不知立业艰难,家中又从未缺过花用,养了一身懒骨。为娘前些年有些心灰意冷,并不在意这些。如今我儿归来,为长久计,家中确实应该为我儿置办些恒产。你说呢?老爷。”
桌子底下,崔尧亲眼看见母亲踹了旁边那人一脚。只见崔庭旭哆嗦了一下,忙不迭的开口:“夫人说的是极,我这几日也是在考虑这些事,只是久不经俗物,有些无从下手,正待明日与沈兄陈兄商议一番。想来大家合议,总有个好法子。”
崔尧见父亲的境遇,竟有些可怜:老崔,你要站起来啊!遂开口:“父亲远见卓识,孩儿钦慕不已。如此,莫看孩儿小,怎么说也在民间浮沉过几年,若是商议之时,还请让孩儿以附骥尾。”
崔庭旭也无不可,毕竟他自己也没什么眉目。
崔尧见目标达到,就不再打扰父母温存,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