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东赞也是露出了难堪的表情,不由得打了个圆场说道:“我家小王子想必是水土不服,这两日没有休息好,所以才表现失常。这一场,我家就不争了,算是崔公子取胜吧!”
“什么叫算?胜就是胜!少拿那些不值钱的话语搪塞,切!”尉迟恭抢白了一句,顺手将崔尧抄了起来放在肩头,向着众人夸功炫耀起来。
不经意间,老师父掰开崔尧的手,塞进去一颗铁丸子。崔尧也不动声色的握在手中。
“老夫这徒儿如何?不说武功,文采这一方面可是无可挑剔吧?”
长孙无忌笑骂道:“你这黑厮得意什么?诗词出挑也不是你教的,人家那是家学渊源,你这老匹夫少给自己脸上贴金!”
尉迟恭也不以为忤,凑上前去拱拱长孙,嬉笑道:“你这人惯会扫兴,别管老夫教了什么,你就说是不是老夫的徒弟吧!”
看着长孙和武将在一起言笑无忌的样子,褚遂良心里更不是滋味了,想罢也想去凑个趣去,谁知他刚靠上去,尉迟恭以及肩膀上的崔尧齐齐扭头,然后又走回了大殿中间。
……
“造孽啊!”
褚遂良捂着脸只得又退了回去,他感觉今日出师不利,兼之识人不明,怎么会把老狐狸的话当真了?
李世民笑吟吟的看完了尉迟恭的耍宝,才对着吐蕃一方说道:“尔邦王子既然水土不服,那接下来的武斗还要斗吗?若是不行可不要强撑呐,若是不小心出了人命可说不清!”
禄东赞仍是那副慢性子,迟缓的说道:“我国王子只是些许水土不服,对阵一个小儿还不需那般矫情,拳脚无眼的道理,外臣也是知道的。我国勇士也一向认同决斗的神圣性,指着萨都艾桑起誓,武斗中若是有了闪失,皆是自己学艺不精所致,绝不胡乱攀扯,愿赌服输!你说是不是?王子殿下。”
贡日贡赞矜持的说道:“那是自然,本王若是输了自是不会做那小人行径,只是听闻这位崔公子乃是门阀嫡子,却不知他会不会输了以后哇哇大哭,横生枝节。”
崔尧心道我横生什么枝节?打不过大不了认输,再不济我也已经有一场优胜打底,玩算数我还能玩不过你?方程我都不用,四则混合运算就问你怕不怕!
崔尧虽说有那么点留学经验,可惜数学不会是真的不会,目前在数学上的最高成就也就是小学四年级拿过满分了,至于极限、导数什么的,遇上选择题一律选C,其他的就只能写个解了。
可这并不能抹煞崔尧的心理优越性,比不过别人家的孩子还比不过你了?
“那是自然,我唐人也不会做那没品的事,胜就是胜,败就是败,不是说什么就算你胜了这种屁话!”
崔尧虽说打好了不行就认输的主意,可嘴上自然不输阵。
禄东赞颔首致意,故作大度的将比试内容交给了大唐一方。
尉迟恭理也不理的说道:“武斗在大殿内比试,也不说什么兵刃了,就拳脚相斗即可,摔跤、擒拿都不忌讳,会什么就使什么,只是不提倡击打下阴、咽喉、眼睛这些地方。当然拳脚无眼,洒家也只是提一嘴。
行了,开始吧!”
禄东赞和贡日贡赞点点头,那吐蕃大相开场前还不放心的在王子的身上摸索了一阵,确认没有限制发挥的零碎,才放心的让他上阵。
这边厢,大唐的众武将已然鼓噪了起来,拍手的有之,跺脚的有之,程知节算是比较有创意的,抄起自己的笏板对着金吾卫的护心镜邦邦作声,只当这是面战鼓,敲起鼓点来有模有样。
就连老派文臣们也是如此做派,撸胳膊挽袖子,跳着脚的助威,声浪一浪接着一浪,让崔尧占尽了主场优势。
崔尧略有些羞赧,感觉自己好像赌场中的斗鸡一般,可心底却忍不住如热浪一般,不停的翻涌是怎么回事?
崔尧此时感觉肾上腺素开始自行发作,上头的本性又露了出来。他一把扯掉碍事的朝服,看着自己的小衣感觉太过幼稚,上面还绣着大大的福字。
遂将自己上衣全部扒了,光着上身走入场中。
重臣工闻声看去,又喝了一声彩,只见崔尧将近六尺的身量(唐尺24厘米为一尺,崔尧大致130厘米-140厘米,在八岁儿童中已经算是很高了),肌肉已经初现规模,站在那番邦王子的面前,气势一点不虚!
那吐蕃王子身长近七尺,足足比崔尧高了八九寸,可惜一副精瘦的身板,肋间的排骨隐隐浮现,好似营养不良一般,看来水土不服之说不像假的。
“来啊!你这麻杆!”
“呵,让你一招又如何?你先来吧,小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