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的路总是那么难走,从小青慈就很不愿走山路,弯弯绕绕地山林里那些湿漉漉的家伙总是在她身边徘徊,窸窸窣窣。阿兄每次将她背在身后,可渐渐大了她就不爱出门。青玄就在后院给她建了一个鸟语花香地庭院,她便更爱在那练剑习字,扑蝶晒太阳,更不出山了。
想着那些年的欢快日子,青慈很不情愿地从床上醒来,脑袋疼的都快炸开。芯楠端着醒酒汤,严肃地看着她。
“喝了吧,喝了头就不那么疼了。”
青慈接过药碗,捏着鼻子一口气下肚,芯楠顺手递了一颗梅子给她,笑道:“喏!这是潇公子给你寻的,怕你喝药苦着了。”
青慈一口将它含在嘴里,有些惊讶道:“潇公子?我们与他熟络吗?”
“你是呆子吗?潇公子一看就对你有些意思。”
“昨日,我们才认识。”
“有些缘分和认识多久是无关的。”平时嬉嬉闹闹地芯楠此时落寞道。
青慈知她想起叶家的婚事来,免得她伤心岔开道:“我才不管这些,我是出来游历寻阿兄的。”
“你呀,平日里装得清冷,说到底,不过也是个丫头片子。”
青慈上前去挠她,笑道:“谁是丫头片子,丫头片子说我丫头片子呢!”
两人闹了一会儿,笑笑呵呵累躺在床上,对前路一片迷茫。
“昨夜我才知,朝堂复杂,江湖也不好闯。”青慈失落道。
芯楠转头看她,问道:“是那个将军说了什么吗?”
“他说蛮荒要打仗了,近来江湖动荡朝堂怕是无暇顾及了,要你我小心行事。”
“那……叶启呢?他也要上战场吗?”
“不清楚。不过,他应该不会吧。”
一时间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前路缥缈,不知该往何处去。好似这世间没有她们的容身之处,即陌生又不向往,思念之人又无法靠近。
“我有点饿了。”芯楠委屈道。
青慈叹了一口气,笑道:“走吧!下楼吃早点去。”
两人嬉笑间挑了个墙角的位置落座,点了些早点,说着姑娘间的悄悄话。忽然门口有些骚动,两人抬眼看去。几个身形高大的壮汉,背着些物品要在店里吃饭,看衣着打扮是中原扮相,举止投足,身形不似本国。两人互看了一眼,心照不宣。店里几个食客也交头接耳起来,战争在即,连着商客都少了许多,此时来了一些身份不明的人着实太过打眼。
正巧,这伙人刚坐下,潇公子便来了,远远朝她两打了招呼,就着空位便坐下了。看着一桌的早点笑道:“不介意我蹭点早食吧?”
“不介意,潇公子你随意。看你这般匆匆是有要事吗?”
“师兄传来消息,师父的友人远游会经过门中来探望他,让我快些回去准备。”
“作为嫡传弟子,是该早些回去准备。此次多谢公子搭救,在此青慈以茶代酒敬公子一杯。”说着青慈一饮而下,算是正式道别。
潇公子看起来有些落寞,这江湖虽大,但能有一两个谈得来的朋友确实甚少。没成想,此次出来竟然这般快又要回去。
“青慈姑娘客气了,这是我门中信物,今后姑娘若有难处,可凭此到门中找我。”潇公子从腰间取下一枚坠子,小小的,指甲盖那么大。他若不说,还未有人注意。
她二人行走江湖,确实需要一二朋友帮衬。也就没推辞,收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