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憨打了个哈欠,转头翻了个身,后背对着她,“用嘴喂吧,我睡了,啥都不知道。”
一声脆响,勺子掉地的声音,沈抚芷大喊:“你来喂。”
她的头发丝急得都快炸毛了。
“爱喂不喂,不喂就看着他死。”
她一动未动,半晌过后,沈老憨那边呼噜震天响。
沈抚止心想是指望不上爹爹了,她一咬牙一狠心,看向男子,缓缓低下了头。
过后,啪一声碗,也碎了!
她跑出了东屋!
今后她嫁人的事,怕是比那秋后的黄花菜还凉了!
次日一早,沈抚芷来到东屋,不见老爹踪影,她看了眼躺在炕上的男子,不知道是不是心理的作用,总觉的男子脸上的气色好了些。
她把人参根须上顿熬,下顿熬,最后熬的渣都不剩半分。
沈抚芷端了一碗粥,用勺子送到男子口中,这次他吞咽了下去。
她差一点得意忘形,把剩下的半碗粥直接扣到男子脸上去。
屋外传来响动声,沈抚芷出屋查看,沈老憨在院外挖了几个土坑,她不解,问道:“爹,你挖这么多坑做什么”。
沈老憨一边挥动着铁锹,一边回道:“吴家那几个兔崽子,上回来家里没寻到你,我怕这两天还会来,我做几个陷阱让他们尝尝我的厉害。”
他把削尖了的木丁放在坑里填上土,又盖上几锹雪得意的说:“这次在敢来,我叫他们有来无回。”
沈抚芷望着天。
嘴欠,这回真是惹了个大麻烦。
她有些发愁的回屋,架起柴生火。
这几日,李家很是热闹,门庭若市也不过如此吧!迎宾送客忙了一上午,大冷的天忙了一身汗的李氏擦拭额头,心里却是欢喜至极。
李氏一共生下三个孩子,两男一女,大儿子李锦斌,二儿子李锦鸿,小女儿李秀莹,在小女儿五岁那年,丈夫去山里打猎几日未归,后来同村,村民在云角峰找到他的尸骨,残缺不全被动物啃食过。
这件事如同晴天霹雳,那会孩子还都小,她一个人拉扯着三个孩子过活。
日子很苦很苦。
好在苦尽甘来,头些年大儿子李锦斌娶妻生子完成了一桩心愿,如今二儿子中得科举,前途无限,也算不枉她这么些年辛苦操劳,对的起李家列祖列宗。
“李婶子。”沈抚芷在远处打着招呼。
李氏满面和蔼可亲:“是抚芷啊!今怎么得空来婶子这里”。
李家是村子里为数不多与沈家有几分交情的人,为此村民还风言风语,传起了李氏和沈老憨的闲话,什么鳏夫配寡妇天生一对,淫*秽*艳*语的编排着。
就此,李氏恼了几次。
沈抚芷低头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婶子家中可还有针线,我借去用用”。
李氏笑着说:“有!我给你取去。”
“抚芷姐姐!你也是来为我哥贺喜的呀?”一道清脆甜美的声音响起,女孩一身粉色小袄,红色绣着牡丹百褶长裙,盈盈飘逸、梳了个双丫髻既俏皮又讨喜,一双水灵灵的大眼萌动又无辜。
女孩这一身打扮,平常人家是用不起的。
沈抚芷上下打量着,一脸艳羡,她掩着面打趣的说:“秀莹出落越发像个仙女了。”
“看我不打你,让你笑我。”二人追闹着。
“抚芷姐姐进屋陪我做会吧!我都无聊死了。”李秀莹嘟囔着小嘴,可怜巴巴的样子,惹人怜爱。
“算了吧!遇见你哥,还不又惹他生气了。”从小李锦鸿就讨厌她,无论做什么都不对,每次对她都是冷脸相向。
她大概是和他犯冲,还是不惹他为妙,如今人家可是殿试连皇帝都见过的人,考了一甲,入翰林院,即将受官衔的人。
虽然头些天因吴晶儿俩人有所缓和,但她可不想在此时在惹毛他了,能离远点,还是躲远远的吧!